就在這時,隨著一個白花花的身影突兀闖進,畫風頓時變得狂野起來。

此時的白悟熱血賁張。

他雙手握拳,拚盡全力在奮力狂奔。

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便是那些拿著刀叉和木棍的狩獵者咋咋呼呼的斥叫聲。

“分開包抄!”

“截住去路!”

……

長龍般的火把化整為零,這些諳熟地形的壯漢們很快從就近的田埂上突向前去,一張無形的大網悄然形成。

唯有張三風一人緊咬白悟,苦追不放。

距離越拉越近,隻相距十丈不到。

現在,在他看來,這世上最大的仇恨莫過於被人戴了綠帽子,如果不把他手撕了,這頂綠帽子極有可能變成一座大山,壓得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因而,他對吳三貴迂回包抄的戰術根本不屑一顧,作為張家村唯一的木匠,彈墨鬥的經驗告訴他,兩點之間的直線距離最短,隻要不懈努力,勝利終將屬於他。

此時的張三風隻有一個念頭:逮住他,割了它!

……

半人高的麥苗剮蹭在腰身以下,火辣辣的疼,但白悟已渾然不覺。

此時的白悟隻有一個念頭:逃出生天,把根留住!

身後不時傳來張三風罵罵咧咧的聲音,透著無比的興奮。

“狗日的白悟,這次看你往哪裏跑!”

“我一定要閹了你!”

拚了老命潰逃的白悟,心中不時也在罵罵咧咧,透著無比的沮喪。

“重生成白悟這混蛋也就算了,那也不能不給人喘息的時間吧!前腳剛剛重生,後腳就遭人追殺?不帶這麼折騰人的吧!”

“如果是英雄般的慷慨赴死也就算了,偏偏是偷腥,就這樣去死讓我有何臉麵見我的列祖列宗?”

這劇本不對啊,難道真的隻能是個龍套角色?

要不,重生也是個技術活?

心中依舊抱有僥幸,白悟不甘心,他要做最後的掙紮。

或許,希望就在前方。

念頭剛剛閃過,劇本在他的麵前突然安排了一條河。

河看上去並不寬,但河岸兩邊長滿了濃密的蘆葦。

難道和前世一樣,又要再死一回?

身後的張三風氣勢如虹銳不可當,而兩側猩紅的火把也正氣勢洶洶逼近而來,如果再猶豫不決,他毫無疑問會成為甕中之鱉。不容他多想,白悟一個飛躍,跳下了河床。

忽然,眼前一黑……

當他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掉進了河沿下的一個泥坑裏,七八個腦袋圍在坑旁,每張臉都透出興奮,張三風用叉子叉住他的腦袋,不讓他亂動,有人遞來繩子,將他的雙手反綁捆了。

白悟被推上了河堤,一幫人押著他浩浩蕩蕩將村裏走去,吳三貴掏出酒葫蘆,喝了一口,從人群中探出腦袋,不無得色說道:“白大神醫,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裏,怎麼樣,報應了吧?”

白悟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有氣無力看他一眼。

“張木匠,準備怎麼收拾他?”吳三貴扯著嗓子問道。

“割了!”張三風語氣斬釘截鐵。

白悟一哆嗦,嚎叫起來:“別呀,我真沒睡你婆娘,我冤枉啊……”

“嘭!”一聲悶響,張三風一拳掄了過來,結結實實擊在白悟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