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小曲,白悟出了“洗手間”,卻迎麵撞上一人。
晉陽首富陶百川。
陶首富四周看了看,又把他拉進了洗手間。
從懷裏掏出一個錦袋,塞到白悟手裏。
有點壓手。
陶百川已是笑意盎然:“小兄弟,這是十兩黃金,考慮到你接下來需要打賞什麼的,我特地換成了零碎,一點點小心意,你收好。”
“欸,陶先生這是幹什麼?我們素不相識,怎可收如此厚禮?快拿回去!”白悟一臉嚴肅,握錦袋的手卻久久不舍放下。
陶百川莞爾一笑:“這不今天我們就算認識了嘛!”
“這禮也太重了,再說無功不受祿,我不能要!絕對不能要!”白悟從對方真誠的笑容中已有判斷,陶百川誠意滿滿,於是毫不猶豫把錦袋給對方塞了回去。
陶百川似乎有點失望,手僵住了。
難道判斷失誤?還是演技太好表演過了?白悟有些懊悔,當即采取彌補措施:“就衝你這份心意,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說這番話的時候,白悟一臉凜然。
陶百川果然重燃希望,那隻手終於送上前來:“白兄弟一定是嫌少吧?”
白悟馬上板起臉:“陶先生把我當什麼人?”手接過錦袋,有點不情願說道:“既然這樣,我就收下了,免得陶先生說我白悟見外!”
陶百川鬆了一口氣。
白悟將錦袋收好,抬頭間,已是一臉親密無間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老先生和我私交甚篤,我的話他一般都是聽的!”
陶百川忙不迭點頭,一臉阿諛笑著。
丟下陶百川,白悟先行離去,回包間的路上,他一手按在錦袋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這陶百川能富甲一方倒也不是偶然,投資眼光很毒啊!”
“……這老先生到底何人?好像是個很大很大的人物,我認識他嗎?”
“奶奶的,特麼我連晉陽縣城都沒來過,怎麼會認識這麼個人?”
重新回到包間,酒已斟好,沒多久,陶百川也進來了,在座位上坐定,舉起酒樽,看了一眼範縣令,範縣令於是把目光投向許郡尉,說道:“要不我們把酒吃起來?”
許郡尉正在和身旁的女子調情,聞言也舉起酒樽,笑著對陶百川說道:“陶先生,謝謝你的盛情款待,這一樽,我先幹了!”說完一仰脖子。
白悟看到這一切,心想,這大秦酒席上的禮儀倒和前世差不多,都是先把埋單的忽悠舒服了,至於接下來,估計都大同小異。
想清楚這一點,白悟頓時輕鬆起來,連忙把酒樽舉起來,對陶百川親昵一笑:“老哥,客套話我不多說,盡在這樽酒中,我敬你一樽。”說完將酒樽在桌上敲了敲,也一仰脖子。
陶百川有點蒙,首先,這一聲“老哥”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稱呼他長這麼大還首次聽到,不過,聽起來倒是蠻受用;其次,將酒樽敲擊桌子,不知是何用意……來不及多想,看對方已飲盡,趕緊把酒灌進肚中。
範縣令也有點蒙,他本來已先於白悟舉起了酒樽,按理說,他是本桌上身份地位僅次於許郡尉的第二號人物,怎麼也不可能被一位郎中搶了先,心中有點小情緒,酒樽懸浮在空中不知是放是收,偷眼瞥了許郡尉,但見他有說有笑,神色自若,並無異樣之處,於是馬上想到另一關鍵點,這白郎中是老先生的貴客,而老先生手眼通天,權傾一方,遠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縣令所企及的……
這樣一想,範縣令對白悟又高看了幾眼,當即靈光一閃,原來今晚的宴席白郎中唱的才是主角啊!
範縣令幹脆站起身,一手托起酒樽,雙目炙熱地看著白悟,恭恭敬敬道:“白醫生,我們初次相見,這第一樽酒,我先敬你!”
白悟心中欣喜,臉上卻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騰地站立,激動萬分說道:“縣令大人折煞小人了,本來我想先敬你來著……不說了,我先幹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