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立,遠遠的對峙著,少女根本不聽少年的解釋。
在這兵荒馬亂,人人自保的年代,誰也不會輕易的去相信誰。
就在此時,兩人耳朵旁突然響起了歇斯底裏地咒罵之聲:“狗日的天誅島國,老子給人裝了大半輩子的孫子,好不容發了點小財,還沒來得及享受成果,現在,家人沒了!車子成了擺設!現在就連好不容掙來的錢都成了廢紙!你他媽的遭的虐,結果你拍拍屁股死絕了事了,憑什麼!憑什麼啊!”
話音剛落,此人便從家中衝向了街道,遠遠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的少女目瞪口呆……
原來正是昨晚越野車的車主,在衝向街道的那一瞬間,他的全身沐浴在綠色光暈之中,隨後整個身體就如融化一樣開始溶解、扭曲……最後竟化作一團深綠色的膿水,攤在地上,格外的紮眼……
“你這會兒相信我是在救你了吧?”少年稍試探性地問道。
少女緊緊地握住水果刀,想到家裏破敗的大門和久久未歸的父母,轉過頭去,淚眼朦朧。
那一年倆人都是十八歲的年紀,那一天兩人初相識。
少年名叫張汶遠,少女便是李婉知。
在海角的一個不起眼之處,一頭青牛竟然在海麵上平緩前進,在青牛的前方,有一老者緩緩步行,他眉頭緊蹙道:“結界竟然被腐蝕至如此,怪不得上古巨獸紛紛破海而來,終究還是小瞧了這番文明方向的力量的。”
老者單手輕輕一拈,一灘海水凝結成一股水球,懸停在老者麵前,老者歎息道:“無為大道,何其遠矣。”
張汶遠拿來一隻幹巴巴的饅頭和一瓶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水,他將饅頭與水放在了兩人的中間,說道:“家裏已經找不出什麼了,你要不嫌棄的話,可以先湊合應付一下。”
李婉知瞥了一眼張汶遠方向,慢慢地向著食物和水的方向移動,她拿到水和饅頭之後迅速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正當她想將饅頭一口吞下之時,她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她從饅頭上扭下來一角,扔到張汶遠方向,說道:“你先吃一口我看看,誰知道你有沒有下迷藥!”
張汶遠尷尬地笑了笑,他撿起那一小塊饅頭,一下拋進嘴裏,吃的幹幹淨淨,還把嘴巴張大給李婉知看了看。
隨後,張汶遠走向廚房,拿出一隻破敗的被子,他將被子放到兩人中間說道:“倒點水給我,說不定也有迷藥呢?”
李婉知將水緊緊地抱在胸前,說道:“才不要,我相信你就是了……”
在被核戰爭破壞殆盡的年代,想要擁有幹淨的水源,那是極度奢侈的事情。
李婉知打開瓶蓋,也隻舍得抿了一小口,然後問道:“你怎麼會有幹淨的水源?”
張汶遠笑道:“自打核武戰爭打起來之後,就很少有人敢隨便出門了,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發現後山的群山之中有一處深潭,這處深潭的水源竟然沒有被汙染,我便想辦法帶了很多回來。”
李婉知聽的眼睛發亮,連忙將手中的幹淨水源一口氣喝完,然後急忙問道:“那個……你……你還有水嗎?我還想喝……”
張汶遠笑嗬嗬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淡淡地說道:“沒了,你手上是最後一瓶。”
李婉知瞬間瞪了張汶遠一眼恨恨道:“你不是說你帶回來很多嗎幹淨水源嗎?你是不是不想給我喝,或者……或者……又在打我什麼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