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舒心大笑一陣,這才拋出答案:“子涵的表姐,也就是我前夫的外侄女柳清柔,今日去了省委組織部正式報到。另外,有個小朋友從老家嘉州來省委黨校學習,咱倆都有半年多沒見麵啦。曼曼,你說,算不算雙喜臨門?今晚我們相約在上次我倆去過的那家西餐廳聚餐慶祝……哎呀,我都忘記給江寧回信息啦!”
美豔少婦趕緊起身,急匆匆走回座位。
趙曼曼瞧著美豔少婦火急火燎地站在辦公桌邊打電話,隻好將嘴邊話語吞回去,重新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念叨道:“江寧?”
正和嘉州四位青年才俊一起走出省委黨校大門的江寧接到電話,不由嗬嗬笑出聲來,繼而為難道:“薑姐,您下午沒回短信,我以為您有事沒空見麵呢,所以就答應了同學們聚餐邀請,現正在去餐廳路上,嗯嗯,沒事嘛,工作為先,嗬嗬,不好意思啦,您和清柔、子涵聚會吧,順便代我祝賀清柔入職省委組織部,好的,薑姐,我在省委黨校培訓兩周,有機會見麵的,嗯嗯,一定見您娘倆,我也很想看看小薑絲兒長啥樣兒了。不好意思哈,我掛電話了。”
曾經作為江寧縣委辦領導的邰南才用手臂碰碰正收起手機的副鄉長,含笑問道:“誰入職省委組織部?”
江寧也不藏著掖著,直言相告:“原柳副書記的長女柳清柔,今年丘川大學畢業,以全省選調生第三名的優異成績進入省委組織部,今日報到。”
“哦!”邰南才恍然大悟,一臉匪夷所思,追問道:“你咋跟柳區長之女熟悉?”
話剛落,縣委辦副主任猛然拍一把腦門,哈哈笑道:“我突然想起,你小子曾是卿總的秘書,當然認識其女,哎,老咯,記性不行啦!”
葉秀眉隻聽得後半句話,詫異道:“邰主任,你哪裏老啦?正值青春年華呢!”
這位城關鎮黨委副書記見江寧捂嘴偷笑,一臉懵懂問道:“江鄉長,你笑啥?難道你覺得邰主任不年輕?”
江寧像個川劇演員迅速換臉,神色肅穆應道:“邰主任有時老,有時年輕,根據環境變化而變化。你年輕,他就年輕;你年老,他就更老;如此修為,目前整個龍頭山找不出第二個,所以他才有資格主政縣委智囊團呢!”
邰南才抬腿就踢,朝著昔日老部下笑罵道:“滾你的蛋,你個臭小子,不曉得在橫山學到些啥!”
年僅二十五歲的葉秀梅本是金枝玉葉的膏粱子女,從縣團委副書記平調城關鎮黨委副書記不久,尚未浸染鄉鎮半點習氣,哪裏懂得那小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姑娘俏臉神色越發懵懂,看上去整個人都有些傻乎乎的了。
倒背雙手的政府辦副主任邵平咳嗽一聲,笑意玩味道:“秀眉書記,江寧說得沒錯,邰主任年齡不足三十五歲,但是他的名聲響徹嘉州!每次外出調研,我都不願意跟他同行,見不得那些四五十歲的少婦朝他拋媚眼。你若不信,問問傳勇,他是組織部副部長,從不打誑語。”
羅傳勇哭笑不得,憤然道:“喂,我半句話沒說,咋將戰火燒我身上啦?邵平,啥叫不打誑語?你小子才是和尚!”
邰南才隨後也鬧:“邵平,你個挨千刀的,誰家女子如此天生麗質到了四五十歲還稱作少婦?”
城關鎮黨委副書記方才明白自己被這群壞人當作傻白甜耍得團團轉,遂停下腳步,皺著鼻子泫然欲泣,委屈至極。
江寧討好道:“咱們兩個鄉鎮幹部,不理三個縣級部門幹部,他們太壞了,簡直就是頭上長瘡腳下流膿,壞到底了!”
葉秀梅破涕為笑,順勢挽住江寧的胳膊,一起往前走。
省城金融中心,都潤集團公司大樓門口。
一對身材高挑的白領女子並肩走出來,隨後揮手告別。
獨自站在街邊打車,望著車水馬龍的寬闊大道,薑似喃喃自責道:“哎呀,都怪我,忙得忘記打電話,見不著江寧哥哥,我家丫頭肯定生氣。”
秋風輕吹,身在異鄉為異人的女子,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