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
就隻用了一隻手。
洶湧的鬼氣便迅速的平靜下來。
肖像鬼也重新歸於平靜。
隱約中似乎在瑟瑟發抖。
要知道這還是在鬼蜮之中,在女鬼的掌控之下。
這需要何等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切。
林城怔然了。
這感覺就好像有一條怒極的大浪翻湧而過,而那人卻隻是輕輕一抬手。
便浪靜,風平。
唐尊單手扼住女鬼,望著這周遭鬼蜮,輕笑道。
“嘖嘖,這股鬼氣,便是當年的六部天鬼,在你這時,也不曾達到如此地步?”
“孽畜,你手中到底沾了多少惡命!”
然而女鬼根本不聽唐尊說話,裂開嘴巴,似乎想要咬上唐尊一口。
“哎,小心!”
林城和身後的白薇不由的驚呼出聲。
卻完全忘記了剛才唐尊口中所說。
孽畜?
何為孽畜。
簡單來說,就是畜生。
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蔑稱。
是有絕對實力壓製下才能出口的詞語。
而且這裏雖然是女鬼的鬼蜮,但是唐尊的表現,卻絲毫不像是受到鬼蜮的限製一樣。
不僅行動上來去自如,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扼住女鬼的咽喉。
讓對方隻能使出牙咬這種低劣手段。
這如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吧。
果然唐尊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任由女鬼咬來。
而女鬼也毫不客氣,一口尖銳大白牙,直接就咬在了唐尊的胳膊上。
“宕....”
一聲清脆。
就好像咬在金石上麵一樣。
女鬼頓時就感覺到一陣牙根酸軟,幾十年了,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呢。
自己還能被東西硌到呢?
不光女鬼在暗自詫異,身後的林城,白薇,男同學也蒙了。
還有鬼能被硌到牙麼?
被硌到牙的還能算作鬼麼?
另一邊,唐尊也沒閑著,麵對女鬼,手臂一揮,白薇眼前,隱約的看到一個巨大的袖袍劃過半空。
還在瘋狂掙紮,女鬼就這麼被唐尊收了進去。
“袖裏乾坤??”
三人訝然,震驚於唐尊的神詭手段。
要知道,這可是一隻厲鬼。
一隻盤踞了青城高中幾十年,無數道士高人都束手無策的厲鬼。
不知道成為多少人的噩夢。
竟然就這樣被唐尊一揮袖袍裝下,連半點波瀾都沒翻起來。
唐嵐失笑,這其實並不是袖裏乾坤。
而是地府獨有的羈押手段,袖袍內有監牢,這對情侶鬼是被他封印在了監牢之中。
尋常時候,厲鬼精魄,自然不用他出手,按照常理是由,黑白二常鎖拿。
但現在地府混亂,黑白二常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唐尊隻能勉為其難的收下。
不過因為二鬼平時作惡多端,雖然此時,地府中十八地獄,已經混亂不堪。
不過暫借一下,用來懲治二鬼,顯然再好不過。
抬手從虛空中,抓來一團阿鼻黑火,隨手便是丟進了二鬼關押的監牢之中。
然後任由二鬼在袖袍中哀嚎,唐尊置若罔聞,而後抬眼,看向牆壁。
此時的一個個肖像鬼仆,都瑟瑟發抖,貼在牆上,宛如好學生一樣,一動不動。
生怕唐尊發現。
“你們也不必懼怕,你們生前不過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之後為二鬼所害,沾染了鬼氣之後,因而生性暴厲!”
“雖然因此做了許多惡事,但追因溯果,你們也不過是深受其害!”
“倒不用受這阿鼻烈火的炙烤,但是如今,你們肉身都已經毀滅了,再殘存在人間也沒有意義了。”
“我送爾等一場輪回,投胎去吧!”
唐尊早就看出來了,這些鬼仆的原身並不是別的,就是曾經這所學校的學生。
隻不過被兩鬼拘押,封鎖在鬼蜮之中,方才變成了鬼仆這樣不人不鬼的存在。
於是手指輕輕的一彈。
一團碧綠色的業火就伴隨著唐尊手指彈出,在空中靈活的分成十數份,而後落到了不同的畫像上麵。
與唐尊從阿鼻地獄拿來的火焰不同,業火灼燒在身上,卻給這些鬼仆們一股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