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將軍府特有的暗衛傳號密語。
燁檸眼神飛快地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
她將手一抬，烏鴉飛走，留下鴉毛在空中飄。
燁檸單手背在身後，語氣淡漠：“他死了。”
密道後，一道高大的影子映射在密道口，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緩緩道：“若真的死了，也隻能說他的命數盡此。身在將軍府的人命運隻有一個下場，就是帶領將軍府走向繁榮。”
將軍府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個身在將軍府的嫡係子孫，都會麵臨將軍府老祖宗的考驗。
在將軍府活到七歲之後，便會有一場考驗。
這場考驗的內容，會遭到時不時來自暗衛的恐嚇，或者是他人的刺殺。
隻有能在危機中活下來的，才是將軍府未來著力培養的下一代。
燁檸曾經也是這麼活下來的。
但是在她之後的二妹三妹和四妹，卻在這場嚴酷的考驗中隕落。
五妹燁凝原本是沒通過這場考驗的，但那時燁國皇室忌憚她將軍府，為了能讓皇室心底平衡，她們便將燁凝作為人質送進皇室。
後因為燁瑄出事，燁國皇室為了討好冥國，便在將軍府的授意之下，將燁凝當做質子，和親。
那時燁凝才21歲。
不過聽聞，冥國皇室的探子帶出的情報，燁凝和親後的兩年便被打入了冷宮，沒幾個月便病逝了。
好在，之前將燁凝送去和親的時候，冥國皇帝之令承諾，燁瑄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句話也是燁檸放心的地方。
既是一國之君，那便不會輕易食言。
原本柳羨的命運也在燁檸計劃之內。
如果他這次不能通過考驗，且還活著，那就隻能帶回將軍府，送去冥國當質子。
但是現在既然他死了……
燁檸抬手捏起一根鴉羽，兩指將羽毛碾斷。
將軍府從此便不再有柳羨這一個人的任何記錄……
*
次日清晨，雲冀睡眼惺惺地從床上爬起。
突然，他眼眸瞪大，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
“操，昨晚是見鬼了嗎？房間怎麼這麼亂？”
雲冀扭頭看向隔壁的房間，他正急匆匆的穿好鞋子，打開房門——
正碰到柳羨雙手端好早餐，站在他門口。
柳羨掀眸：“醒了？”
“……啊啊？啊！”
雲冀裹著毯子，低頭看著精致的早餐，一下子愣了神。
“……你昨天，我……”
雲冀支支吾吾道，柳羨借過他身邊的縫隙，走進屋子。
柳羨將早餐放在他的桌上，回頭道：“你不是說還要去找寶藏什麼的嗎？快點過來吃早餐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寶藏。”
“……啊哦！”
雲冀同手同腳地走到桌邊，他身形僵硬的坐在桌上，機械般抬手舀著碗裏的粥，風卷殘雲。
雲冀一直感受到身邊人的視線，他臉頰微紅，恨不得將臉埋進碗裏。
忽然他抬頭，從碗裏露出兩隻眼睛，“……你……你吃了沒？”
“吃好了？”柳羨斂眸，“吃好了就走。”
雲冀連忙答道，他掏出那本皺巴巴的書——
“咱們的下一站是半妖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