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說著，忽然她頓住腳步看向柳羨的劍鞘：“花樓之內，嚴禁打鬥，嚴禁尋滋挑事，違者……後果自負……”
“唰唰唰——”
周圍的視線頓然昏暗，離柳羨不遠處的舞台上閃爍著微弱的燈光。
燈影交錯，看台上那抹纖細的舞姿，跟隨周圍琴音的韻律，一張一開，一起一合。
舞袖紛飛，芸芸眾生。
可終究看台上的包廂裏並沒有人，為她留燈。
“……柳公子，咱們是押注，還是……”
小玉目光灼灼地盯著柳羨，似乎是在期待。
柳羨冷不伶仃：“下注。”
“各位看官走路路過不要錯過，接下來是今夜最後一批舞者……”
看台上的小二敲著銅鑼鼓，台上綢紗浮動，女子窈窕身影若隱若現。
隨後，燈光在每位女子身上停頓幾分鍾。
柳羨知道，這是讓他們這些看客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柳羨眯著眸子，一一掃過看台上的光影。
他通過光影，腦海裏臨摹女子體型。
腰寬肩窄，不妥。
肌肉繃緊，不妥。
動作僵硬，不妥。
柳羨搖了搖頭。
頓然，他的視線猛然聚集在某處——
那人手扶胡琴，靈動的敦煌紅綢肆意飄動，瘦削的下顎輕輕上抬，一雙裝飾用的兔耳倒影在屏風之上。
韻律跳動，舞台上的人半分鍾已完成數個舞蹈動作。
“咚……”
宛轉悠揚的音律戛然而止，舞台上的小二猛然敲擊鑼鼓：“各位看官，是時候到您選擇的時候了！請問剛才的十位舞姬中，體重最輕的人是幾號？”
眾賓哀呼。
柳羨將內力附著於雙耳，耳力很好地將隔壁包廂內破口大罵的話聽個明白。
“嘈，這個跟夫子教授的1，考試的是2，出題的是3，有什麼區別嗎？什麼鬼題啊？”
“可不是嘛，我看那舞姬的舞姿，還往哪國文化曆史出題，結果跟我玩體重？！”
“嘶，我看那舞姬的倒影上還有兔耳朵，我還以為是哪家玄獸轉世成人給小爺跳舞嘞！”
包廂的屏障上，閃爍著包廂內看客的影子。
小二雙手敲擊鑼鼓，麵帶笑意：“各位看官，現在該下注了！”
“這次下注的籌碼~~”小二語音上揚，聲線帶著鉤子，“......是人。”
人？！
柳羨還沒反應籌碼為‘人’是如何下注，另一邊包廂傳來稀稀疏疏地聲響。
緊接著，花樓裏的侍從從各個方向湧出，除了他自己所在的包廂，其餘的包廂皆付出了籌碼。
柳羨眸光掃視‘籌碼’。
有做粗活侍奉皇子的下人；有嗷嗷待哺痛聲啼哭的嬰兒，還有的是富貴人家的帶刀侍從、
“叩叩叩———”
門口急促的敲門聲撲麵而來，一道輕柔的聲線帶著內力：“第四十七號包廂的客人，現在該輪到您下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