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枝繼續說道:“隻不過,不是那個你所熟悉的他,而是曾經與你同床共枕的他。”
徐柔蓉睜圓了眼睛不敢置信,下意識道:“你如何知道?!”
星枝笑笑不說話,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豐陽寒咬牙切齒瞪著星枝,滿臉怒容道:“柔蓉,你可千萬別被她騙了!我無論何時都是你的丈夫,可她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你不覺得可疑嗎?”
她猶疑道:“可是……她從未傷害過我……”
見她說不通,豐陽寒也很無奈,隻好轉變目標,繼續瞪著星枝道:“你還要玩多久?!何時才放我們回去!”
星枝閑閑的坐下,捋出一撮卷發捋順了,優哉遊哉道:“瞧你這精神百倍的樣子,出去了又將繼續重病纏身,在這還能任你為所欲為,在這不好嗎?”
豐陽寒聞言遲疑了,確實,自己在這如魚得水,可以肆意妄為。曾經因病痛自己隻能像個廢物一樣,雖有政治才幹、文韜武略卻不能大展拳腳,隻能被困在這一具病入膏肓的軀體裏,自己現在宛若新生,能重新施展自己的才華才幹。
徐柔蓉瞧著他倆打著啞謎,也不明其意,急忙追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星枝回望著豐陽寒凝重的臉色說道:“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敢說出我做的,那你呢,你敢嗎?!”說完也不再看他難看的臉色,對著徐柔蓉說道:“柔蓉,你是否覺得周圍的事物都略微奇怪,卻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什麼?”
回想起發生的種種,她猶豫著點點頭。
星枝坦白道:“也不怕告訴你,這裏便是幻境。會根據進來的人經曆過的事物慢慢轉變為可怕的景象,雖是鏡花水月,卻是不可多得的一次經曆呢。隻不過,曾經是你主導,現在他進來了,主角變成他了。現在,我們大家都要經曆一遍他內心的恐懼的具象化。”
徐柔蓉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不由得瞠目結舌。
豐陽寒卻是大驚失色,自己內心的恐懼?!不行,那是豐陽家族世世代代的秘密,甚至連結發夫妻亦不能知曉,現在卻要與她們一同經曆?!
他上前想抓住星枝,卻被她靈巧地閃身,使得他撲了個空,她似笑非笑道:“豐陽寒,畢竟這裏還算是我的地盤,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你瞧不上我,我也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若是你不老實,你這副健康的身體,我可是能說收回就收回!”
豐陽寒一聽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隻死死地瞪著她,厲聲道:“有什麼辦法出去!”
她對豐陽寒的氣急敗壞絲毫不放在眼裏,繼續優哉遊哉道:“這個幻境嘛,創造者畢竟不是我,一旦入內,就必須走完主角的一生。況且,我也想看看不可一世的城主究竟害怕什麼?是什麼令你與自己的發妻離心,寧可軟禁她也要借助魔族的力量來幫助你那病入膏肓的軀體。想必,一切緣由都出在你身上吧。”
他聞言變了臉色,寒聲道:“你就不怕我為了保守秘密殺光知情者嗎!”
星枝閑閑地捋順那一縷卷發,微笑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你既肯接受明知非善類的魔族的幫助,為什麼就不肯接受我的呢?”
豐陽寒別過頭並未發話,深知事已至此,隻能由著這膽大妄為的妖女繼續胡作非為了,冷著臉拉著徐柔蓉出了淑禧殿,下令將淑禧殿內的人牢牢看死,非令不得出!
徐柔蓉還在震驚這一切的變化,尚未反應過來便被豐陽寒拉走,她還想說幾句,卻是遭到豐陽寒幾記冷眼,不敢多說什麼。
這次星枝確實太過了,踩到豐陽寒的逆鱗了!深知豐陽寒一時半會兒不會把她放出來了,隻好另想辦法周旋再作打算。
可誰知,回到延年殿後,豐陽寒也沒給她好臉色,隻讓宮人安排個偏殿讓她休息,就再也沒來看過她。
徐柔蓉焦急地一直在殿內踱步,眼瞧著天色已近黃昏,趕緊尋來紙筆,一封信傳到徐府讓他們不必擔心,這時候她才想起弟弟,也不知他回府了沒,但是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可能會牽涉其中,想想還是作罷。
又讓宮人去請城主幾次,終是被打發回來,城主稱忙,沒空來這。
徐柔蓉焦急地瞧著已經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心急如焚卻是無可奈何,既然這是曾經的豐陽寒,那更是深知他一旦下定決心做事便難以轉圜,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延年殿內,豐陽寒還在處理公務,他精神百倍坐在椅子上審批著折子,他欣喜若狂,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般精神煥發?十分懷念健康時自己那朝氣蓬勃的樣子,似乎為百姓做再多的事情都不會疲倦。而不是那病骨支離、精神萎靡的頹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