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蒔清沒細究顧妄那句話,不知道他說的日後有苦頭吃什麼意思。
檢查了一番自己的項鏈,確定完好無損後舒了一口氣。
這項鏈對她有特殊意義,算是護身符。
顧妄覺得還挺好笑的,她自己被他掐在手裏的時候,都沒這麼寶貴過。
阮蒔清小心翼翼的瞟人,“你能走了嗎?”
三句話不離讓他滾蛋的意思,也讓顧妄惱了,但他不會對阮蒔清發脾氣。
顧妄笑得勾人邪魅,“就這麼不待見我?”
盛夏日暮時分的紅霞透過窗明幾淨的幾扇窗戶灑進屋內,房間位置很好,半山腰每天晚上都能看見日落。
此刻,男人身上鍍了一層光輝。
阮蒔清撇了撇嘴,心裏咕嘰點頭,確實不待見人。
她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表情將她出賣得徹底,顧妄也不惱怒,依舊那副懶洋洋的劣性模樣。
“走什麼?我是來跟你結婚的。”
結婚?
阮蒔清瞳孔驟縮,淺茶色的眼眸震驚到僵硬。
他的意思是跟她結婚?
顧妄微微湊近人,貼到了阮蒔清精美脫俗的臉上,“我叫顧妄。”
阮蒔清細長的柳葉眉一蹙:不是叫傅禮嗎?因為名字裏帶了妄就這麼狂妄?
顧妄那一頭捯上去的大背頭很利索,因眉骨有些高,笑起來都危險,不笑時更是凶相,更何況他腦子上還有傷,看起來像是個心狠手辣的黑道大佬。
顧妄觀察著阮蒔清的表情,發現人並未動容,眉頭皺緊,“不認識我?”
阮蒔清膽怯的搖了搖頭。
她該認識嗎?是很厲害的人物嗎?是爸爸的仇家嗎?
阮蒔清根本不敢太直視顧妄的眼神,太強烈的,像是熾熱的光線一樣,烙在她的臉上。
不行,得找機會跑。
顧妄的眼睛死死盯著阮蒔清,嘴唇緊抿,死死的盯著人,又恨又無奈,半晌又開口,“不認識我也得嫁給我。”
就知道阮蒔清腦子不好,居然忘了。
阮蒔清吞了兩口津液,顫顫巍巍的手指往顧妄身後指去。
顧妄循著方向而去,耳邊是房門被拉開的聲音,再回頭時,哪兒還有那模樣可人的軟弱可欺小公主。
不自覺噗呲笑了一聲。
這種小把戲他居然著了道兒?
阮蒔清那張臉那麼無辜純良,居然都會騙人了。
阮蒔清從房間跑出來還回望了幾眼,發現人沒追出來後,鬆了口氣。
家裏的阿姨柳姨卻從樓梯口上來了。
“小姐,先生剛才來催了,讓你趕緊換衣服下去,晚宴要開始了。”
阮蒔清不想去參加生日宴,也不想回房間換衣服。
但也隻能應下,“好。”
柳姨見小姐興致闌珊,看出心情不好,逗弄了兩句,“來了好多青年才俊,模樣都周正得嘞,瞧著都讓人心裏舒服。”
“這也就是卉卉出去度假了沒回來,要她在,指定挨個兒給小姐介紹是哪家的少爺小姐。”
鄭卉卉是阮家另一位阿姨的女兒,從小跟阮蒔清一起長大,最近跟朋友去國外旅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