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世子一臉看不上的表情,“她又不是禦醫,萬一搞錯了,您也不好意思罰她,這不是給您添堵麼?還是叫方禦醫來,您的身體一向是由方禦醫負責的。”

太後輕哼一聲,明顯已看穿他的心思,趕小孩似的道:“臭小子果然不是誠心來看哀家的,快走吧,別耽誤夜王妃給哀家請脈。”

世子又哄了幾句,直到太後開心了才離開,都沒看蘇芷晴一眼。

蘇芷晴卻心中雪亮,原來林世子要跟自己一起來給太後請安,竟然是為自己保駕護航的!

不過她瞬間抓住了重點,似乎林世子知道了什麼,所以才要為自己保駕護航,究竟是什麼事呢?

等世子一走,太後就恢複了往常淡淡的模樣,“夜王妃,可以開始了。”

“是。”蘇芷晴仿若剛才的事沒有看見沒有聽見,一臉淡然鎮定的給太後把了一次脈,平靜的說道:“太後的身體近幾日調養得很好,隨時可以接受醫治了。”

太後本就知道她今日來此的目的,便點頭道:“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那就明日吧。哀家受這頭痛折磨二十餘載,早就夠了,能早一日痊愈,就是早一日的福氣。”

蘇芷晴中規中矩的道:“太後一定會鳳體安康的。”

太後又問了許多細節,小芯忍不住道:“主人,屏風後麵有好幾個太醫在偷聽。”

蘇芷晴心裏早就猜到了,太後問的太細節了,已經達到了專業的水準,早就漏出了破綻,但她並沒有說穿,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滴水不漏的回答了太後所有的問題,都是按中醫的方法回答的。

等她一走,太醫們便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

太後問:“如何?”

為首的禦醫方景鴻是藥王穀的嫡傳弟子,與蘇家三子醫術各有千秋,在太醫院任職禦醫,相當於現在的主任醫師,職位在太醫之上,平時專門負責給皇帝太後皇後以及皇子們看診,在太醫院裏地位昭然。

方禦醫道:“回太後,夜王妃剛才所言句句不差,與微臣的治療方案完全一致。但這正是微臣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方案一樣,並無別出心裁之處,何以夜王妃竟敢誇口,能讓太後痊愈?”

“沒有不妥的地方?她醫術比你如何?”

“隻聽剛才一言,並不能斷定夜王妃的醫術如何,但醫理精通,並無差錯。”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放心了,且看明日吧!”

“是,臣等告退了。”

出了太後宮,走得幾步遠了,旁邊的太醫低聲問道:“方禦醫,太後的頭痛乃是二十多年的頑疾了,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治愈的,夜王妃她真能治好?”

方禦醫輕哼一聲道:“年輕人,貪功冒進,不知所謂。按她方才的說辭,與我的治療方案一樣,絕對不可能治愈,最多緩解太後的疼痛感。她竟然誇下海口痊愈?哼!明日且看她如何收場!”

“那方禦醫為何剛才那般肯定夜王妃?”

“哼!我沒說錯啊,她的確精通醫理說得頭頭是道。但能說會道又有什麼用?醫術靠的是經年累月的經驗和手上的真功夫,我肯定的隻是她的醫理,至於醫術我可說什麼也沒說!”

幾個太醫顯然唯方禦醫馬首是瞻,都討好的陪著笑了起來,畢竟,誰也不信,太後二十多年的頑疾還能痊愈?畢竟太後年事已高,能保著這麼些年不出大事已經很不易了。

大家對於夜王妃的話,自然覺得是天方夜譚,都等著看她笑話。

次日一早,蘇芷晴就去了蘇府,早早的候著太後,卻見到皇帝陪伴著太後一起到來,蘇芷晴連忙上前迎接聖駕,一番行禮後。

皇帝鄭重的道:“夜王妃,朕把太後交給你了。有朕在這裏坐鎮,你可安心的為太後診治。”

蘇芷晴從皇帝的眼中,似乎讀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皇帝是來幫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