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受傷的第一天,她都按店長的要求穿了白T。
還未痊愈的傷口被生生抓開。
南柯捱著疼,額頭沁出細密冷汗,脖頸和腰慢慢弓起。
男人看著她的異狀,麵露疑慮:“你怎麼了?”
殷色浸過南柯胸口的瞬間,南柯倒吸一口涼氣,順著牆跌坐在地,男人則嚇傻了眼。
趁人之危他敢。
沾上人命就是另一回事了。
男人犯了慫,慌忙後退。
“站住……”南柯擠出聲音。
男人哪敢站住,反而跑得更快。
——就算你跑了,我身上和剪刀上也有你的指紋。
加上我受的傷。
無論如何,你逃不掉。
南柯還想再放話,卻奈何一時沒力氣發聲。
她眨了眨眼,抹去眼裏生理性的淚水,咬牙望向男人的背影。
日光仍舊閃耀,從儼然的樓群間斜射灑落。
胡同口的圍牆上,南柯以為已經離開的那隻黑貓麵朝她,雕像般無聲坐著。
不知道是在像她旁觀流浪貓爭鬥一樣,旁觀這場人類的鬧劇。
還是在望著她或者男人中的某一個。
突然之間。
分明是大好的晴天。
一聲堪比大廈傾塌的驚雷在頭頂轟隆炸響。
不合時宜的雷光白中染紫,照徹所有暗影,急於離開的男人嚇得險些一跌。
與此同時。
南柯似乎聽到疾風吹過。
黑貓低頭,朝南柯看不見的圍牆另一邊投去一瞥。
下一秒,黑貓被一條細手臂薅了下去。
“好好好!國崩你這家夥!居然躲到這種旮旯,讓我好找!”
說話的人罵罵咧咧,提著黑貓後頸現身巷口。
是個黑色短發,穿著露腰小吊帶工裝長褲的高挑少女。
注意到巷口站著個呆滯的陌生男人。
少女嘴裏的罵一頓,瞅了眼男人,目光隨意一越,自然而然對上了後方南柯的視線。
南柯還沒想好該說什麼。
卻見少女雙手捧臉,盯視自己發出一聲穿透力極強的尖叫:“啊——!!!老婆——!!!!!”
黑貓輕快落地,撓了撓耳朵,慢騰騰穿過男人身邊,朝南柯徑直走了回來。
南柯眼睜睜看著貓幫老大爬到腿上,抬下巴嗅她胸口的血跡。
是聞到血氣,把她當食物了嗎?
南柯生怕它咬自己一口,幹巴巴“喵”一聲試圖交流。
另一邊,陌生少女以目光逡巡現場,一把拽住意圖開溜的男人。
受傷的老婆,有。
帶血的剪刀,掉地的皮帶,有。
麵相淫邪,褲頭鬆垮的人類,有。
人證罪證俱全。
“你幹的?!”
近距離裏,少女陰惻惻發聲,一雙異於常人的金瞳射出精光。
男人脖子朝後一梗,邊推她邊開脫:“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幹!”
少女冷笑一聲。
“哐當”!
南柯的注意力被這一聲重新吸引到巷口。
少女拖著被過肩摔摔懵的男人走來,金色的瞳仁閃閃發光,勢不可擋。
“老婆。”
少女重重一甩,把眼冒金星的男人丟在南柯跟前,嘴裏還是那個叫人困惑的稱呼。
“是不是他欺負你?”
少女神色嚴肅,頗有要為南柯做主的氣勢。
南柯打量著她陌生的麵容,一邊嚐試回憶是不是見過的人,一邊抿唇微微點頭。
“我對你做什麼了嗎!”男人從地上爬起來,用受傷的手指南柯,“明明是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