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懷看到裴瑾禮過來，鑒於上船他幫了自己的事情，對他頗有好感。
便想著他聽到動靜過來，多多少少能幫個忙。
可裴瑾禮過來，僅僅是看了一眼，不屑往牆上靠著，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路懷頓時有些拿不住，看了看圍著他們氣勢洶洶的人，似乎蕭塵牧不下跪道歉，這事就沒完。
“蕭塵牧，你是聽不懂人話了嗎？”
“別拖拖拉拉的，趕緊跪下道歉。”
“真煩死了，等會安安就過來了，別耽誤我們時間。”
蕭塵牧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
路懷在他身後，偷偷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地和他咬耳朵，“我有辦法可以幫你。”
蕭塵牧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用了，謝謝你。”
“你真要給他跪下啊？”
蕭塵牧點了點頭。
路懷突然生出一個惻隱之心，眼神透露出會幫他的信號。
也許蕭塵牧看出來了，“這是我自己的事，讓我自己處理吧。”
“可人是我打的。”
“就算你不打，我剛剛也會下手，可能比你還狠。”
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好大兒。
與此同時，眾人見他倆嘀嘀咕咕，對他們說出的話完全不理會，更是激發了他們的怒火。
“喂，那個小矮子，你是安安的朋友吧，那就應該和我們站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蕭塵牧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矮子？叫我？
係統001補刀：“就是在叫你。”
“我X，好歹我也有一米七五，怎麼也不可能是矮子！”路懷不服，試圖在人群中找一個比他矮的，一眼望去，還真是他最矮。
這些人到底吃什麼細糠長大的....
“我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你們是個什麼樣的人。”路懷從蕭塵牧身後走出來，“你們都是成年人了，還搞組團欺負人，要臉嗎？”
有人冷笑一聲，好聲好氣和路懷解釋，“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和你說說。”
路懷在他要說出下一句的時候，果斷截胡，“你也算諸多勢利眼中比較有禮貌的了，但是我不想聽，謝謝！”
“你、”那人氣急敗壞，一股腦的把話全說了，“他是殺人犯的兒子，他媽還是小三！”
人群中傳來譏笑和唏噓。
路懷偷偷看了眼蕭塵牧，他嘴唇發白，臉色很不好看，還想再和眾人爭論，蕭塵牧將手上的拖把放在一旁，緩緩往前走。
路懷阻止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自言自語道：“真要去下跪道歉啊...”
“這才像樣，早點跪早點完事，別讓人都等你。”
蕭塵牧緊咬著後牙槽，低著頭讓人難以看清他的五官，渾身散發出來的不滿和憤怒，在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眼裏，也隻不過是看好戲的調味劑。
越卑微懦弱，就會越讓人有施虐心。
很顯然，蕭塵牧就是那個能隨便被人踩在腳底下的人。
“快點吧，都要下跪了，就別拖拖拉拉的了。”
蕭塵牧深吸了一口氣，那條腿像筆直的鋼鐵，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有一點點下彎的幅度。
一點點地落下，直到整個膝蓋接觸到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