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懷想製造些謠言,可宋詞安總不給他機會,不是夜不歸宿,就是他睡著了才回來,又或者早上天沒亮就走了。
像是有意避開和路懷一起出門。
這都一個星期了,他的任務硬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他拿著拖把,直勾勾地看著辦公室大開的玻璃門,暗搓搓的打量著裏麵那個油畫出來一樣的男人。
從那次他和裴瑾禮鬧了點不愉快,他們倆就沒說過一句話,他特意避開了裴瑾禮的上班時間,有時候避不開,他就戳瞎眼睛從他麵前經過。
儼然一副深仇大恨。
而裴瑾禮呢,他以前從不打開辦公室門,但這一個星期都沒有關上過。
有時候路懷在外麵打掃,雖說是故意背對著裴瑾禮的,可總覺得身後有一道強光,在滋滋地冒火。
要不...暫時從裴瑾禮這裏下手?
但他們吵架了呀。
算了,為了任務!
路懷心一橫,提著桶就往辦公室跑,一進門就對上了裴瑾禮那雙好看穠麗的鳳眼。
裴瑾禮給人的感覺很冷,說話的語氣也不好,路懷總覺得他的眼睛也是如此,犀利又無情。
可剛剛那一眼,那些不近人情的冷漠已經消散,他的眸光,盡是溫情。
“我、我打掃衛生。”路懷打斷感想,那肯定是他的錯覺。
一定是因為他太想完成任務了,才會潛意識地把裴瑾禮當成好人,消除那種壓迫感。
裴瑾禮破天荒地嗯了一聲。
謝天謝地,他沒有說什麼讓自己滾的話。
平時路懷打掃衛生,沒有裴瑾禮的指令,他不會去裴瑾禮辦公的那張桌子。
但他要接近裴瑾禮,這次他在裴瑾禮沒有開口的時候,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默默地幹活。
在裴瑾禮看來,這是和好的信號。
路懷全程低著頭,不敢看裴瑾禮的表情,卻還是忍不住斜睨觀察他臉上的變化,預防他在發火的時候,能提前逃跑保住小命。
嗯?笑了?很好。
就這樣慢慢來,今天先靠近他,明天再摸摸他,後天再低聲下氣說兩句軟話,總能讓他態度軟下來。
在他抽身離去時,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
路懷僵硬著身體,隻求等會裴瑾禮把他扔出去的時候,能下手輕點。
“蕭塵牧失蹤的消息誰也不知道,你要是為了他來,我幫不了你。”
“你說什麼?蕭塵牧失蹤了?”
路懷手中的抹布掉在了裴瑾禮的手上,全然忘了那個說不喜歡別人碰他的矯情男,此刻離他有多近。
裴瑾禮臭著臉把抹布拿掉,“你不是為這件事來的?”
路懷早已經把蕭塵牧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哪裏還會關注他。
經過裴瑾禮這麼一說,他隱隱覺得那天登山後,蕭塵牧一句不說的離開顯得很可疑。
“登山那天,蕭塵牧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人?”
所以才連道別的話也不和他說。
裴瑾禮淡淡地說了聲是。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果然,他就覺得哪裏很奇怪。
裴瑾禮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是誰,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路懷煩惱到極點,他拿過一旁的抹布,一把甩在了裴瑾禮臉上,“真是個冷漠鬼,我祝你永遠得不到宋詞安的真心!”
說完迅速逃離了現場。
一是怕打,二是他想找到蕭塵牧,問個清楚。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就沒見過幾次麵的人,就是對他有種說不出愛護的緣由。
路懷給蕭塵牧打了電話,沒人接,發了消息也不回。
他又去了他的學校,結果被告知蕭塵牧曠課很久了。
路懷這才確信,蕭塵牧真的失蹤了。
路懷讓自己冷靜下來。
蕭塵牧親過他,他對自己一定有不一樣的感情,而不聯係他,肯定有什麼緣由。
“蕭塵牧在哪裏,他又會去哪裏呢?”
“他最後消失的地方,是我們第一天遇到的那艘遊艇。”001突然蹦出來,它能連接這個世界所有的線路,很輕易地通過監控找到了人。
路懷激動得大喊,“你可真聰明!”
001無奈地搖了搖頭,新人的腦子就是不好用,關於搜索這些事,它的速度堪比火箭。
路懷用了最快的時間趕過去,到了海岸處,那艘遊艇果然在那。
他看到甲板上的人,是當時給蕭塵牧找衣服的大叔,他揮著手大聲呼喊,“大叔!”
那個時候沒有留意,現在想想,那個大叔很關心蕭塵牧,說不定他們認識。
路懷跑到海岸處,大叔也從甲板上下來,笑著問他,“小夥子怎麼了?”
路懷還記得在船上蕭塵牧喊他時的稱呼,他也跟著喊了一聲,“柳叔,你是不是知道蕭塵牧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