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起!

兩柄不同的劍。

劍以刺出。

刺出的劍,劍勢並不快,西門吹雪和吳天兩人之間的 距離很遠。

他們的劍鋒並不接觸,就以開始不停的變動。他們的移動得很慢,劍鋒的變動卻是很快,因為他們招未使出,就以隨心而欲。別的人看來,這一戰即不激烈,也不精彩,但觀戰的學子們卻流出了冷汗。

他們的人與劍合一,這已是心劍。

西門吹雪的劍,就像冰冷的寒風吸住了一條看不見的線。

吳天的劍,就像白雲外的一陣寒風,也係住了一條看不見的線。

他們掌中之劍每一個變化擊出,都是必殺必勝之劍。

劍尖所指,便是虛空!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吳天與西門吹雪就已交戰了數百個回合!

他們的動作還是那樣緩慢,但又渾然天成,隱隱之中暗含一種玄奧的軌跡。天地至理,不可言明!

一瞬間,令人壓抑的氣氛,充斥著整片天空。但西門吹雪和吳天兩人卻是顯得那樣的從容、蛋定、無謂。不,應該說是,兩人猶如沒有出劍似的,好像剛才那壓抑的氣氛不是他們弄出來似的。

給人一種錯覺,那就是獨立於世俗之外!

超然!

不錯,就是超然,那種不被世俗所汙染,不被世俗所玷汙的超然。

二十個呼吸間間,轉瞬即過。

吳天還是一裘白衣,衣襟翻飛,似朵朵白雲,又似白雲外的一陣陣寒風,站在冷月下,就像被摘入凡間的仙人。

而西門吹雪站在漫天飄舞的雪絮中,吳天隻能見到一道如雪的身影,卻未能看清楚這道身影,這道身影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吳天道:“當年,紫禁之顛。西門吹雪你殺了他。今日我便用‘天外飛仙’為他雪恥。雖然,你養育了我十幾年,但他的仇我不能不報,亮劍吧!施展你最強的一擊,一招定生死吧!”

西門吹雪無奈道:“你隻是修為突破了,那段往事你還沒有放下。好吧,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天外飛仙’。”

吳天和西門吹雪他們都是孤傲的劍客,是最出色的劍客,他們的劍卻被世俗的廟堂權勢所束縛。他們這種人隻能死,而不能敗!為榮耀而死!在這裏,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或者是死在吳天的劍下~

一霎那間,兩人間的距離以近在咫尺。

兩柄劍都已全力刺出。

這已是最後一劍,已是決定勝負的一劍。

兩道猶若來自九天之外的清鳴聲,撕開這清寒的月光,在這眾多學子注視之下,兩抹劍光乍現。

吳天的劍還是那般,翩若飛鴻,冰冷、飄渺、孤傲,這原本飄渺的一劍卻有些沉重,沉重的讓這一劍看似迅速,卻無比緩慢,猶若整個世紀般漫長。學子們的目光一動未動,看著這道 印在他們靈魂深處的劍光,恍惚間那道揮散千萬浮雲的一劍和這道劍光緩緩的重疊在一起。死若秋葉之靜美,生若夏花之絢爛。靜若白雲之飄渺,動若飛仙之唯美。

西門吹雪也還是那般,快若閃電,冰冷、寂寞、孤傲、飄渺,這原本寂寞的一劍卻有些迅速,迅速的讓這一劍看似緩慢,卻無比迅速,猶若閃電劃過星空般的迅速。

刹那間永恒,那懸掛在天際的月光仿佛失去了原本的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