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過雨,泥土濕軟,一腳踩上去一個腳印,一會兒吳家院子裏到處都是濕腳印。
吳父要三跪九叩的磕頭,吳家的那些長輩怎麼可能出現?要是單純的去給童女磕個頭他們當然願意,但是現在可不一樣,完全是丟人現眼。
吳父這次是真的腦子發暈,他肩膀塌了下來從門口走出,周圍人還在他耳邊喊:“村長,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心不誠可不行!”
村長看了看四周的人,吐了一口熱氣,他心裏有種直覺,今天三跪九叩之後,恐怕村長也當不了了。
“快磕頭啊,這都是說好的,咱們可不能不守信!”
“對啊!”
村民們甚至朝著吳父走近一步,吳父腦門脹疼,但也知道大勢已去。
本來這些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都是因為柳子言,想當初他們家過的好好的,自從跟柳子言扯上了關係就一直倒黴。
仔細想想,柳子言也是自從跟薑姝定親了之後才傳出來有考上狀元的大才,自從退婚了之後,連童生也沒有了。
薑姝現在是童女,那柳子言以後肯定會倒大黴,可別牽連著他們家繼續倒大黴。
吳父有屈辱又滿懷心事的跪下磕了個頭,走三步磕一個頭,走九步叩一個頭,一路上還有不少人跟著。
他一磕頭幾乎全村的人都過來看了,半個時辰後,薑姝看著吳父從門外磕過來。
她平淡無波的受了。
薑家這一天特別熱鬧,輿論徹底轉變。
以前都說薑姝容貌太盛,容易招來災禍。
現在變成了薑姝本來就該長這副樣貌,菩薩心腸。
不少人找媒婆說親,甚至富豪也開始籌備。
元音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他歪了歪頭,冷漠的臉上倒是沒覺得吵鬧,他視線一直落在薑姝身上。
薑姝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長衫,她本來皮膚就白,在陽光下膚脂如玉,她眉眼精致,巴掌大的臉上偶爾會被腮邊的頭發輕撫一下。
元音一直都知道薑姝很美,但是他見過不少貌美的女人,以前毫無波動,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落在她的臉上隱隱有股衝動。
薑姝察覺到目光看過去,還沒看清對方的臉窗戶就啪的一聲關上了。
薑姝:“……”
一連好幾天都有人上門求親,從一開始的村民,到後來的富紳,甚至縣城的不少官驛也派媒婆來了。
每天接待的人數不勝數。
薑姝煩躁,她上山采蘑菇,前一陣子一場大雨長出來不少吃的,元音跟在她身旁,偶爾目光落在她臉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薑姝:“……”
“你生病了?”薑姝問。
元音移開視線,一言不發地走在她身側,由於存在感太強,薑姝根本沒辦法當做他不存在。
山上路途中,他們遇到了在山上長期住著的喬二。
喬二是山裏的獵戶,他母親早逝,父親又娶了個婆娘,那個女人是個厲害角色,再加上又生了個兒子,很快喬二就爹不疼娘不愛被趕到了山上住。
有個獵戶看他可憐,教他打獵的本事,喬二長的很高,身體又壯,這些年一直在山上,寡言少語,不經常跟其他人打交道。
他看到元音怔了怔,然後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