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奇談的二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都是千年的狐狸，笑裏藏刀。
“今日冒昧前來，是為了昨天聖旨的事情向大人你道歉的，我聽說了，我讓王鳳年帶聖旨的目的，隻是為了督促下麵不爭氣的下屬，沒想到冒犯了你。”
“老王，過來跟大人道歉。”
“...柳大人，昨晚事出有因冒犯了您，還請見諒，”
被叫到的王鳳年，鞠躬的跟柳玉道歉，不過這道歉水平半點誠意都沒有。
“哈哈哈...徐大人你多心了，大家都是為了鹹陽，有的時候有所矛盾也是正常。”
柳玉隻是搞不清楚徐沐想要幹什麼。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手下辦事不利，是我這個做上司的教導無方，所以我帶了份小小的心意，還請大人你笑納...”
不等柳玉多想，徐沐揮手讓後麵的人，將掛白的棺木拉到門前。
“徐大人，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柳玉皺起眉頭。
在人家門前放置棺木，無論從什麼角度來想，都是一種極為羞辱的挑釁，大贏自古以來，都沒有出現敢和官員開這種玩笑的人。
“別生氣別生氣，柳大人你不妨打開看看。”
徐沐一臉的無所謂，來到柳玉的身邊，關懷的拍拍背後，隨後半推半就將柳玉帶到棺木前。
這棺木內的人，彼此之間心知肚明，可目前想要當眾扯下這道黑幕，這讓柳玉倍感恥辱。
“徐大人，你真的要做的那麼絕嗎？”
“這話我就聽不太明白了，我隻是想請大人打開我這份小小的心意而已，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還是說，柳大人你...連認自己親兒子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隨後，徐沐低著頭，將頭貼在柳玉的耳邊，語氣沙啞，咄咄逼人。
“你！徐沐...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他回去，何必自尋死路呢？”
一個親情淡漠的人，或許會因為至親而動搖，可絕不會將其放在心上，他關心的永遠都隻是自己的利益。
“過去？柳大人說的輕巧，親兒子都不敢看一眼，看來你的良心完全被狗吃了！”
把身軀挺直，徐沐現在看著柳玉的目光，除了不屑就是厭惡。
柳中誌的所作所為是罪該萬死，可他作為柳玉的兒子問心無愧，赴死的最後，都在維護柳玉這位父親。
“伶牙俐齒改變不了什麼，這可不是你的為人。”
柳玉臉色閃過一絲不快和殺意，可最終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
“...為人？就是將自己縮在龜殼內，兩耳不聞窗外事？窩囊做事以前沒做過，日後也不會有！我在所有受害者麵前答應過，必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徐沐忍不住揪住柳玉的衣領，即便自己與他相差兩個大境界，品級也低他一等，可徐沐卻絲毫不畏懼，今天過來就是衝著撕破臉皮的。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總是活在自己的幻想當中，活著不好嗎？非得為了心中那點不快活來挑釁我。”
“你應該知道，背後的人根本不是你可以動的！別引火燒身為好，好不容易留下一命。”
他不在乎徐沐揪住自己衣領的冒犯，反而在他看來這是徐沐失態的表現，終究隻是年輕人，不足為懼。
“柳大人說的沒錯，這條命我得好好珍惜。”
鬆開衣領，將褶皺的地方弄平，徐沐親拍梳理。
“柳大人，我替你算過了，今天風和日麗，易出喪，前些日子你家老爺子剛走不久，家裏應該留著壽衣吧？順便也給自己辦一套，人這一輩子很難有三代同堂的機會，別到時候想辦都來不及。”
“不用送了柳大人，明天朝廷上見。”
回過身，徐沐擺擺手，帶著隊伍離去，隻留下死死盯住背影的柳玉。
“壞事的東西！廢物！”
擺動衣袍，一道烈火掌落在棺木上，柳中誌在親生父親的火化下化為骨灰，煙消雲散。
到頭來，柳中誌所有的努力，在他眼中就一文不值，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
“庶子，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