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也不管他的心裏活動,笑道:“寒州兄,你比我預料的快很多,我還以為明天或者後天你才會過來,或許在太子的壓力和代價下,幹脆也就不會來的。”
“我還是坐井觀天了些,想必殿下從案發開始,就知道紅姬墜樓案的真相...”
“請大人見諒,礙於黨爭,殿下無法利用這件事彈劾陳秀,畢竟這種血雨腥風的關頭前,任何無端的彈劾都隻能是構陷。”
放屁!
這群皇子果然是說一套做一套,徐沐敢篤定慶白澤手中,肯定掌控足以扳倒陳秀的罪證,但如莫閑所說隻是死了一個紅姬,以一名紅姬作為突破口,隻會加劇兩黨之間的爭鬥,不值當。
可現在,徐沐隻能笑臉相迎:“理解...殿下也不容易,要不然也不會等到我挑起苗頭的時候,才將紅姬墜樓案的真相提供給我。”
“大人高見,在下佩服,這是殿下讓在下交給您的案宗,裏麵詳細記載案件的全過程。”
梅寒州拿出一份卷軸遞給徐沐,徐沐接手後並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繼續道:“寒州兄,想必殿下應該還有些話要轉達給我吧?”
“此事因我而起,而陳秀的事情關乎太子,而朝野皆知太子看我不爽,即便是為了他自個的麵子,太子也會向殿下施壓。”
“殿下雖貴為嫡長子,可也得為太子做出妥協,在如此情況之下,這份卷軸顯然不足以定乾坤。”
慶白澤或許會借助自己這把刀,將陳秀拉下馬,但絕不會和太子撕破臉,在案件上肯定會留有餘地,最後一步還得是需要自己去做才可以。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大人,殿下讓在下交給大人您案宗時,一並將這文決會的邀請函交與您。”
說完,梅寒州拿出一份邀請函遞過來,徐沐接過手後也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而是問道:“寒州兄,我這人見識少,這文決會是什麼?”
前身的自己是個大老粗,即便來到鹹陽將近兩年,基本上對工作和修煉外的事情並不關心。
“...大人,您沒聽過文決會?”
徐沐這一問,搞得梅寒州有些無語,文決會作為鹹陽最富有盛名的民間文人交流會,哪怕是一般老百姓也耳熟能詳。
“這一年多來到鹹陽不敢多心,基本上不是在辦案, 就是在辦案的過程中,沒時間去理會別的。”徐沐隨便找個理由,應付道。
梅寒州也沒多想,解釋道:“文決會,早年間雖說廣寒樂坊為了標新立異,特意舉辦讓文人雅客論文道義的活動。”
“一來,讓樂坊的定義更加雅性,讓那些客人臉上有光,二來也是充實樂坊的娛樂項目,參加文決會的文人基本上也是大多是那些風流才子。”
“後來直到有位才情的書生,在樂坊中做出一手曠世詩詞,那書生被社稷書院的大儒收為弟子後,殿下看出文決會有著一舉聞名的潛能,抓住機會對文決會做出更符合文人書生胃口的一係列改革,並獲得陛下許可文首者,可以破例不需要參加科舉就可以獲得五品以下官額後,文決會的性質一下子就變了。”
“樂坊名詩天下知,雖說不如科舉那樣一步登天,可文決會是一年一次,這個破格名額足以讓天下文人陷入瘋狂,如今的文決會可以說是另類的官員選拔,參加的文人書生含金量高的不像話。”
“即便沒有獲得文首,也會因為展現出才華,被某些大人物看中,指不定什麼時候飛黃騰達。”
徐沐聽明白了,就像早期的直播平台,當資本從某個主播看到整個直播行業的巨大市場後,就開始借助政府的力量合作,推動直播行業的發展,開疆擴土。
文決會,名義上確實是文人雅客交流的活動,可在四皇子的強力幹涉,加上皇帝給予的五品以下的官額,性質也就變了,幾乎成為四皇子個人的官員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