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淵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是故意這般,隻為了與薑為樂多親近一點。
這兩人,一個四肢僵硬一個柔順靈活。
兩人這反應簡直是天差地別。
隻是寫一個字,但薑為樂卻覺得度日如年,也不知明知淵是不是故意的,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都極有耐心。
薑為樂粉撲撲的小臉透著春色,蝶翅般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翕動,任憑明知淵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勾人。
直到明知淵放開,薑為樂的手還僵在半空中。
“好了。”明知淵挪到旁邊,包紮緊實的大手悠悠的攏過額間的碎發,清潭幽深的墨色眸子裏全是她的身影。
薑為樂漲紅了臉,講話也磕磕絆絆的:“寫,寫好了。”
她倏地站了起來:“我去喝口水。”
明知淵就這麼怡然自得的盯著薑為樂落荒而逃的背影。
有趣。
等薑為樂在外邊磨蹭了半天再回來的時候,明知淵已經坐到她的位置上一本一本將這些折子都批完了,旁邊還攤著她剛才寫的那一本奏折。
盡管明知淵的那隻手受了傷,但絲毫不影響他從容不迫的悠哉氣質。
錢集就在他旁邊幫忙收拾東西,看見了兩本奏折的對比,他的眼裏浸滿笑意。
錢集看見薑為樂進來,目光立馬落在她的右手上。
這位主子就算沒受傷,這字跡也比不過陛下啊。
薑為樂將他這目光都看在眼裏,自然讀懂對方眼裏的調侃嘲笑之意。
她走到桌邊拾起最頂上的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雖然明知淵的手受了傷,但他寫的字仍舊比她寫的要好得多,這跟他平日裏寫的沒什麼兩樣。
她隻當他是手疼得受不了才讓她來寫的,沒想到這廝居然是故意的。
她的字寫得那麼難看,這是故意來看她出醜的啊?
薑為樂有些悶,甩下奏折就去到一旁的軟塌上吃起了果子。
這桌上放了一疊橘子,圓潤光滑甚是可愛,薑為樂隨手撿起了一個。
有些不太好剝。
她的左手不能發力,輕輕一使勁就會痛。
薑為樂心中無比鬱悶,感情這一個破橘子也要來欺負她?
當她是麵團捏的嗎?
薑為樂的右手把玩著這顆小橘子,指尖使勁便在上麵留下了兩個彎彎的痕跡。
明知淵瞧出這個小姑娘在生悶氣,於是便起身走向軟榻。
錢集注意到氣氛不對,趕緊退了出去。
他拿起碟中的橘子,兩隻修長的大手輕輕使勁便將這橘子一分為二。
他放下一半在桌上,又把另一半都剝了皮才遞到薑為樂麵前。
薑為樂心中不悅,接過他手裏的橘肉,嘴上嘟囔得抱怨著:“你明明自己能寫字還想要看我出醜。”
“生氣了?”明知淵的手肘支在桌上,左手握拳倚著腦袋。
薑為樂不生氣,隻是覺得有些丟臉。
“我哪敢生陛下的氣。”她嘴上是這樣說,但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她的內心。
莫名被旁人嘲笑,薑為樂現在很鬱悶。
哪有這樣作弄人的,她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