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娘娘要回就回,他不攔著......”錢集搖了搖頭,他分明看出了陛下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揾怒與震驚,但偏偏這位主子嘴硬不肯服軟,隻怕往後有他受的。
輕羽見此事再無轉機隻得作罷:“多謝公公。”
“說什麼謝呢,我都沒幫上忙,你快去服侍娘娘吧,她身邊離了人怕是多有不便。”
薑為樂這次在養心殿小住隻帶了輕羽一人,其他的婢女都在南青居裏候著。
薑為樂氣悶,收拾東西的速度很快,不管什麼東西都一股腦的塞進包裹裏,她來這裏也沒帶什麼東西,隻一個小小的布袋便能完事。
她收拾完東西走到門口便跟輕羽打了個照麵。
“娘娘,把東西給奴婢吧。”
薑為樂把手裏頭的包裹遞給她,餘光瞥見了手腕處的那一隻白玉鐲子。
她的眼眸暗了片刻,然後毫不留情的將鐲子取下放在了桌上。
還給他,她才不稀罕做他的什麼妻子。
薑為樂走得決然,一如早晨明知淵轉身那樣。
她絲毫沒發覺身後男人深邃的黑眸裏那一抹蒼涼。
明知淵大喇喇地站在窗口,隻要薑為樂回頭定然能看見他。
但她卻走得利落漠然,一刻都不曾猶豫。
明知淵的心跌落到了穀底。
錢集推門而入,看見明知淵站在窗前,外頭正對的就是宜妃娘娘的背影。
這位主子寧願就這麼傻看著也不開口挽留,這又是何苦呢?
“陛下,宜妃娘娘已經回去了。”
明知淵輕嗯了一聲,沒多做反應。
走就走吧,省得她一天天的淨找些事來氣他。
想是這麼想,但明知淵卻覺得心髒被撕裂了一半,她真是,太會折磨他了。
她方才若是再哄他一下,何至於鬧到這種地步。
隻要再哄他一下,他就立馬搖著尾巴投降了......
明知淵的臉色漸冷,周身都散發著戾氣。
錢集跟隨主子多年,知道他這是什麼樣子,此刻若是有人敢來惹他,下場指不定有多慘。
明知淵氣極了,一整日都待在書房裏頭,直到晚上用了膳才回屋。
婢女們早就換了一套新的被褥,薑為樂這幾日鳩占鵲巢,如今走了倒是給這屋子裏留下了好些味道。
是她身上的香味,獨特別致。
他撩開珠簾走進去,表情微滯,麵前的桌上赫然放著一隻白玉手鐲。
眼熟,甚至熟得刺痛了明知淵的雙眼。
她走了,卻特意把這鐲子留下。
怎得,是想跟他劃清界限嗎?那不能夠!
漆黑的眸子藏著的危險已經湧了出來。
明知淵的手裏捏著這手鐲,胸口被一股怒氣噎住,她是會氣人的,隻是這一個小小的舉動便足夠讓他火冒三丈。
好好好,做得好!
錢集站在後頭害怕極了,陛下這火氣已經藏不住了。
宜妃娘娘隻是留下一隻鐲子便把陛下氣成這副模樣,真是手段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