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是自己偷摸離開的,談何意外?
好在她又聽說宜妃娘娘被陛下平安帶了回去,所以這才想進宮來看看。
現在不管是誰想要見薑為樂都要陛下率先批準。
在鄭書如跪地向明知淵請罪之時,她的心跳得飛快,算起來她也算是宜妃娘娘半個同夥。
好在陛下不僅沒有處罰她,反倒讓她將功折罪來安慰陪伴一下薑為樂。
“先前你帶她出圍獵場我不同你計較,現在朕想讓你去陪陪她,多同她說些話,你可願意?”
鄭書如清楚的記得陛下當時頹然的模樣,看來他真的是對薑為樂沒招了,所以才請她幫忙。
“沒有沒有,陛下不曾為難我,是我聽說了你這事,所以請旨進宮的,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鄭書如連忙擺手,她可不敢誣陷陛下,這是要掉腦袋的。
薑為樂沾著濕意的睫毛垂下,蓋住眼底的憤恨:“那就好,我還以為他為難你了。”
鄭書如輕歎了口氣,然後直視著薑為樂的眼睛試探地問道:“為樂,你把我當朋友嗎?”
薑為樂聽後頷首:“你是我在這個......這裏為數不多的好朋友。”
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能講知心話的好朋友。
聽到了滿意的回答,鄭書如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這個問題無疑是在往薑為樂的心窩上捅刀子,就像是把她結痂的傷口反複撕開,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她,她這輩子都回不了家了。
鄭書如看她這樣子有些慌,生怕再惹得她落淚,於是連忙補救道:“是我冒犯了,若是你不願說,那就不要講了,免得傷心。”
“我......”薑為樂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隻能斷斷續續的講,“我想,回家。”
語畢,她的眼裏又湧出淚水,急得鄭書如連忙掏出手帕安慰。
“你的家在哪?”鄭書如心疼的坐到床邊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輕拍撫慰。
薑為樂受不得旁人這樣貼心安慰,‘哇’地一聲又哭了出來:“我沒有家了,我回不去了,都,都是因為他,我恨他。”
她說得好傷心,聽得鄭書如也沒來由的揪心,更聽得屋外的男人心痛到快要窒息。
恨他。
嗬,明知淵自嘲地笑出聲,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若是能重新來過,他寧願跟她一起走進那黑洞裏頭。
到底是不現實的,他是這青上國的王,是掌控所有人生死命運的皇帝,他隻能自私地將她留下,隻有這樣才能顧全大局。
屋內的哭聲不斷,像是在發泄,不管怎樣,明知淵是沒勇氣再聽下去的,他在她心裏隻能打上一個‘恨’字的標簽,他真怕再聽見什麼讓自己失去理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