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淵本來就是偷偷摸摸進來的，她這一開口直接就嚇得他不敢呼吸。
其實薑為樂是今天白日裏才發現晚上有人潛入過自己的房間。
這養心殿戒備森嚴，除了龍椅上的那位還能有誰能悄無聲息的進來？
所以她今夜硬撐著沒有睡，就想抓他個現行。
“對不起，我以為......”
明知淵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畢竟他這樣晚上偷偷進來跟那些江湖浪蕩子沒什麼區別。
薑為樂慢慢撐著身子起身，在這不算明亮的屋內，她透亮的眼睛格外明顯，還有那閃爍著的淚......
“你非要，出現在我麵前，讓我難受？”薑為樂又重複了剛剛的那句話。
這幽深的房間裏麵，就連明知淵的呼吸都格外明顯，更別提薑為樂吸鼻子的聲音了。
她又哭了。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就好比眼前這個女人總有落不完的淚，都快把明知淵的心髒溺斃。
“對不起。”他這些日子一直在重複這個詞，每一次都是對著薑為樂說的。
薑為樂聽得膩了，她拿起旁邊的枕頭砸了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
她吼得好無厘頭，讓明知淵都生出一種錯覺，好似她不是因為那件事跟他鬧的脾氣。
“為什麼......？”是他？
明知淵的心裏生出百般猜想。
什麼叫，為什麼是他？
難不成她是後悔了，後悔麵前的人為什麼是他而不是被他關押在上清獄裏的那個？難不成是她是後悔了與他相識一場？
明知淵的拳頭捏緊了些許，隨後又無力的鬆開。
到底都是他的錯，可他一個天之驕子，從小被眾人捧在手心裏，何曾被這樣對待過，也隻有她了......
薑為樂低垂著腦袋，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為什麼，我明明那麼喜歡你，為什麼你卻要這樣對我......”
明知淵隻當自己幻聽了，他根本沒想到薑為樂會說這樣的話，喜歡他？
男人大喜過望，眼裏透出幾分欣喜：“你，你說什麼？”
薑為樂有些羞憤的屈起雙膝將腦袋埋在膝蓋間，瘦削的肩膀因為哭泣而輕顫，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
明知淵有些不敢置信，他深呼吸了兩口氣，撫平了內心激動的情緒。
直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肩上，薑為樂才小聲的哭出來。
不同於以往的咆哮宣泄，今夜的她格外乖巧。
男人傾身把薑為樂抱進懷裏，濕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頸項間。
“對不起......”男人再一次道歉，語氣懺悔。
“為什麼是你？我想生氣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薑為樂顫著唇倒在他的胸前，“你要我怎麼辦。”
她說的好可憐好無助，就算是陌生人來了恐怕都要心疼一陣。
“是我對不住你，往後我定百倍千倍的待你好，我知道你不喜歡待在宮裏，等到皇兄恢複，我們就離開皇宮，去外麵的遊山玩水。”明知淵的雙臂收緊，有一種害怕她逃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