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開信封取出裏麵的的信件,展平信紙看了起來。
這信紙上隻有幾個大字:若想解毒,拿薑為樂交換。
隻是看看這內容,便不用再去推斷那行跡詭異之人是誰了。
明知淵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隻是輕輕一甩,便將手裏的信紙丟在了地方。
“不必理會,都出去吧。”
男人的冷漠高傲顯得這一封書信像個笑話。
拿薑為樂去換解藥?虧他們想得出來。
他明知淵就是死!也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錢集看陛下周身都散著寒氣,趕忙上前拾起那封信紙,然後帶著雙鴻光離開了屋子。
二人去到屋外,展開信紙一瞧,紛紛露出了驚愕的眼神,難怪陛下會是這個反應,這分明就是想把他的心給挖走啊!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薑為樂也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麼時辰,隻感覺迷迷糊糊的有些口渴,她的手在小桌上摸索許久,最後隻捏到了一隻空杯子。
未顧忌身邊人在做什麼,她便直直地起身去到另一半的大圓桌邊上自顧自的倒水喝。
咕嚕咕嚕一杯下肚,口中的幹渴感覺才消解了些許。
薑為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眯著眼睛長吐了一口氣,再睜眼卻瞥見旁邊那道陰森無比的畫作,那畫作遮蓋著後麵的密室入口。
恐怖的暗黑記憶如潮水般向薑為樂湧來,她仿佛見到了吃人的惡鬼,臉上瞬間顯現出恐懼。
“啊!”
薑為樂抱著腦袋就往床上衝,然後趕緊用被子蓋住自己,小小的身軀在被窩裏瑟瑟發抖,把在軟榻上的明知淵都看呆了。
她果然,很害怕。
明知淵知道,那段時間對薑為樂的傷害很大,所以他盡可能的不去觸碰她的傷口,沒想到......
明知淵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燙,但現在最緊要的還是在床上那個發抖的女人。
他搖晃著起身,蹣跚著腳步來到床邊,抬手按在了床上那團隆起上。
掌下顫抖的人兒卻抖得更厲害了。
被子裏發出兩聲嗚咽,然後是小聲的啜泣:“別碰我別碰我。”
薑為樂卑微求饒的聲音真像是一柄利刃深深紮進了明知淵的心髒。
他的嗓音沙啞,低聲哄著她:“不怕,以後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薑為樂蒙著耳朵,企圖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響。
她隻感覺自己被恐懼包圍了,周身都滲著寒意。
忽而覺得身邊砸下一個重物,自己頭頂上的壓迫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薑為樂偷偷撩開一處被角,隻見身旁倒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是明知淵!
薑為樂倏地拉開身上的被子才看清身旁人的全貌,明知淵此刻已經暈死在床上。
薑為樂被嚇得大驚失色,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這個男人可千萬別死在這裏了!
好在他尚有一息喘氣之力,薑為樂這才放下心。
“明知淵,明知淵。你沒事兒吧?”薑為樂不放心的輕輕推了他一下,可這個男人卻沒有任何動靜。
屋內昏暗,她看不清狀況,隻能湊近去瞧。
明知淵此刻奄奄昏迷著,薄唇微張喘著熱氣,看他的神態有些迷離,感覺整個人都透著熱氣。
“明知淵......”薑為樂拍了拍他的臉頰,卻發現滾燙無比。
該死!他不會是發燒了吧?!
薑為樂趕緊伸手去查探,她撫上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嚇人。
“你,你等我去叫人過來!”
薑為樂收回手想離開,卻被男人抓住手腕。
他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能抓住她,從某一方麵來說還是挺厲害的。
薑為樂扭動著想抽出手腕,奈何這個男人渾身牛勁!
她沒轍,軟下身來哄著他:“你鬆開我,我出去找太醫,不然你發燒會很難受的。”
男人微眯雙眼,顯現出與他氣質不符的迷離神態。
“嗯......”婉轉惆悵的調調從他的鼻腔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