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淵默默點頭,沒去深究。
薑為樂輕揉著自己的臉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麵前身影籠罩著自己的男人:“你今個還要宿在南青居?”
“怎得?聽你這話是想趕我走?”男人挑眉,手上又起了作弄的動作。
薑為樂心下一沉,連忙伸出雙手抓住他的手腕:“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養心殿還未修繕完全,我不住南青居還能住哪?”明知淵的唇角勾起,眼睛落在兩人交接的手腕處。
這小姑娘的力氣跟貓兒一樣,他隻用輕輕一掙便能將她甩開。
“你這話說的......”薑為樂小聲嘀咕著,終究是沒敢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完,就怕這個男人生氣。
這養心殿主殿住不了還有側殿,再不濟這皇宮上下難道還找不出一間屋子給他休息?不過都是些借口罷了。
明知淵前些日子見薑為樂偶爾還會做噩夢,醒來後渾身香汗地盯著那密室的方向,索性便叫人把那密室封死了,這也叫他有了借口,這些時日便能天天都賴在南青居。
雖那密室被封,但薑為樂的心卻補不完全。
許是那時落下的心疾,所以薑為樂現在每日每夜睡覺都不能熄燈,需得燈火通明,這樣她才能安心些。
薑為樂昨日命人熄了安神香,本想讓屋子換換氣,卻沒成想晚上又夢魘了。
她驚叫著醒來,發覺自己早就落入了身旁男人的懷抱,明知淵眼眶微紅,劍眉微蹙,一副心疼模樣。
“不怕,都是些夢,我命人把安神香點上。”明知淵攬著薑為樂的肩膀把她摟得緊緊的。
薑為樂覆在男人的胸口,臉頰貼在他的下頜處,鼻腔噴出小股的熱氣,輕輕“唔”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明知淵扯了扯床頭的鈴鐺,銀線連接至外屋,稍有響動外麵的宮婢便能知曉。
屋外侍奉的簡菊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得了令便扭頭去將安神香點了起來。
嫋嫋香煙從銅爐中升起,給這並不明亮的室內增添了幾分神秘。
“要不了多久,等皇兄好了,我就帶你出宮去。”男人低啞著嗓子安撫道。
薑為樂方才夢魘時的呢喃很是驚慌,仿若夢裏有什麼鬼怪追著她。明知淵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更聽見了她緊急之下說出的那三個字,她喚了他的名字‘明知淵’,她還斷斷續續地抽噎著說,別殺她,血......
明知淵知曉這皇宮裏的黑暗讓她壓抑,但他卻舍不得放手,因得他的自私,所以薑為樂隻能被困在他的身邊,盡管他知道她一點都不快樂......
薑為樂什麼都沒說,就這般靜靜地聆聽著他沙啞的嗓音說訴出的一字一句。
他說,最多不過五年。
他說,到時候定帶你離開這皇宮,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他說,為樂,再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