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為樂聽了明知淵的回答,不禁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就這樣二人回了皇宮。
一回來,薑為樂便覺得無聊得很。
她本是宮裏頭位份最高的娘娘,按理說今年過年的宴會應當由她負責,但明知淵怕她累著便全權交給下麵的人去辦了。
這倒是讓她悠閑自在,索性便日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日日都去藏書閣溜達。
那天在馬車上的對話,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選擇了遺忘。
或許是遺忘又或許是藏在了心底的某個角落,等到以後一並爆發出來,但此刻他們二人是相敬如賓的,也隻是相敬如賓,再沒有更多的靈魂深處的交流。
明知淵時常在夢中驚醒,直到看見身旁熟睡的臉龐才覺得安心。
他覺得自己好久已經許久沒有跟薑為樂講話了,也不知怎得,現在的日子竟比以前他隱姓埋名裝成莊之源的時候要難過許多,至少那時她是真心待自己的,不像現在......
屋內燭火搖曳,將明知淵的影子印在床上,明知淵忍不住抱緊了身旁的姑娘,也隻有這般,他才覺得自己空蕩的心被填滿了。
就這樣吧,就這樣糾纏,至死方休。
明知淵憶起方才做的那個夢。
在一個四周漆黑的陌生空間裏,往前十餘步方能看見一處小小的亮光。再往前走,他仿佛進到了一個沒有盡頭的地方。
這裏是哪兒?明知淵環顧四周,心口是說不出的疲憊。
直到他的力氣即將被抽空,他才看見麵前竟多了一個睡顏安穩的女子。
她的發絲散著金色的亮光,身上隻穿著一條拖地長裙,身形窈窕凹凸有致,就這樣靜靜的俯趴在地上,看起來真是人畜無害。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龐,明知淵的眼神定定,眉眼間都是不可置信,他伸出手慢慢地撫上小姑娘的臉龐。
蝶翅一般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了幾下,小姑娘漸漸轉醒一臉茫然地盯著麵前的男人,片刻後,眼中又浮現出驚慌失措的神情。
“別,別過來!”女孩驚叫著後退。
明知淵往前探出的手也隻能愣在半空中。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夢見這樣的她了。
明知淵想,為何就連在他的夢裏,薑為樂也想著要逃離?
四周的漆黑仿佛要將二人吞噬,明知淵隻能這般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渾身金光的小姑娘慢慢後。
“別走,別走。”明知淵兩步上前想要抓住她,奈何他與她中間始終都隔著兩步的距離,無論他怎麼努力也抓不住她的手。
直到他精疲力盡,一臉頹然地坐在地上。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她要離開。
懷裏的小姑娘一聲嚶嚀將明知淵拉回了現實。
許是他抱得有些太緊了,薑為樂皺著眉有些不悅,甩著手要翻身,但睡意洶洶,又隻能這樣被男人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