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過了五天了,還是寬哥給她捎回來的。
柳大山和李翠花已經被放出去了,他們這幾天過得是提心吊膽的日子,每天那些看守的人都會看著他們冷笑。
每天的窩窩頭從三頓變成了兩頓,後來又變成了一頓。
那天半夜看守的人在一邊說話,完全沒有背著他們,嘴裏說著什麼到時間了,不該活著。
眼神還時不時地掃過他們倆。
他們打起都不敢出,直到其中兩個人去了廁所,另外兩人睡著的時候,柳大山悄悄拉開門跑了,他甚至沒有叫李翠花一起。
李翠花也算是警覺,看見柳大山跑了也跟了出去,他們一路朝著柳家村狂奔,這些天沒有吃飯的身體居然還能撐到老柳家。
敲開門後,兩人就癱倒在了院子裏,也不顧滿地的雞屎,就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柳衛東忙上前扶起柳大山,“爹,你去寧市怎麼樣了,和老二要到錢了嗎?”
柳大山一巴掌就扇到了他臉上,“不孝的東西,眼裏隻有錢,看不見老子已經要不行了嗎,快扶我進屋。”
柳衛南滿臉的不可置信和委屈,還是扶著渾身癱軟的柳大山進了屋。
李翠花在地上看著兩人進屋,她的好兒子甚至沒有回頭看看她。
她冷笑一聲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緩了好一會,才搖搖晃晃地也進去了屋裏,扯著被子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柳衛東在院子裏站了半天,都沒見兩人屋子裏有動靜,忍不住上前敲門,還是李翠花爬起來開的門。
她渾身上下哪哪都疼,這些天柳大山幾乎天天搶她的食物,有時候搶不到還打她。
她打不過柳大山,隻能把窩窩頭護在身下,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但是也被柳大山拳打腳踢。
每次那些看守的人都像看猴戲似的看著他們搶窩窩頭。
這幾天她算是看明白了,什麼兒子丈夫 都是不能依靠的。
柳衛東是個慫包,柳衛西自私又摳門,柳大山更是人品卑劣。
想到唯一對她好點韓衛南,現在也不會再管她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心裏難受。
她現在什麼兒子孫子都不想顧了,隻想自己剩下的日子能好好過。
柳衛東見她開門,忙問道,“娘,我爹呢?”
李翠花沒有好氣地說,“還在睡呢!”
柳衛東撓頭,想到昨晚的一巴掌,不敢去叫柳大山。
轉頭小心翼翼地問李翠花,“娘,你們這趟去寧市有什麼收獲嗎?”
李翠花板著臉,“沒有!”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差點砸到柳衛東的鼻子。
柳衛東滿臉的疑問,他不知道爹娘經曆了什麼,但是他心裏更著急了,柳建華已經被關了好幾天了。
他在院子裏繞了幾圈,不敢再上前敲門,手抱著頭蹲在了柳大山的房門口。
柳大山睡醒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他這幾天都不敢怎麼合眼,除非困急了才眯兩分鍾,就怕哪天在睡夢裏被人宰了。
還好他機靈,看見空隙跑了出來,不然現在說不定已經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