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晚七點半，剛過飯點。
二十歲高三的剛結束考試的慕娣正在收拾廚房，廚房裏的燈有些昏暗。
濕熱的雨滴砸在陽台沒多久又蒸發掉……顯然 不會留任何痕跡。
慕娣麵無表情低著頭，內心藏著事兒不知道怎麼跟母親李英開口。
手上不自覺加快洗碗的速度暴露她內心的想法，明天要續交舞蹈課費用了。
上次暗戳戳提到費用的事情，他們沒有想讓她繼續跳舞的想法根本沒接話，在他們心裏趕緊讀完書找個人嫁了才是最重要的。
“洗完沒有 快點來幫你弟收一下房間。”
“明天你弟就要從夏令營回來了，趕緊的！”
作為慕娣的母親，此時正在兒子慕子暢的房間裏打量著要怎麼指揮女兒收拾。
女孩的思緒被打破，忙回：“嗯，馬上就來。”
對於母親經常叫她幫弟弟做事，慕娣早已習以為常。
快速收拾好，甩甩手上的水滴，邊往身上擦幹邊走向弟弟慕子暢的房間。
房間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入門靠牆便是滿牆的運動器材，靠陽台有一張書桌，書桌對麵就是2.5米×2.5米的大床。
床的旁邊便是內廁門和衣帽間門，房間整體偏現代運動風。
“哎呀呀！你快點啊！明天你弟弟就要回來了，今天這個四件套，櫃子啊，地板啊，廁所啊…都要好好再收拾一遍。”
我監督你啊，別想偷懶，你快點給我過來，磨磨嘰嘰的，像什麼話。”
李英一把揪著她的衣服，把她從門口扯進來。
慕娣掃了她每天都會被母親要求拖的地板，還有兩天擦一次的衣櫃和書桌，一周換一次的四件套。
慕娣似乎是對母親說的有點不解，張口說道。
“媽，這地今天早上按照你的要求我拖了一遍，櫃子和書桌昨天才擦，四件套前天剛換的，換下來洗好的今天剛收回來。”
“房間已經很幹淨了，不用再收拾了。”
“叫你收拾你就收拾，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叫你做點事怎麼了？”
你快點啊！少廢話別讓我跟你動手。” 李英有點生氣指著她說道。
慕娣憋著一口氣呼出，又深呼吸一口。
終於鼓足勇氣說道：“媽！我舞蹈課費用明天就要交了，等我收拾完我們能好好談談麼，我真的很喜歡跳舞。”
“上次結業高考成績全市前一百名，舞蹈沒有像你們說的那樣耽誤我的學習還有考試成績。”
李英突然一下炸了，罵道：“你個賠錢貨，學舞蹈有什麼用，還不如給你弟多買幾件新衣服，你怎麼那麼沒用。”
“第一名有獎金，你又沒有，前麵不還有那麼多名嗎？你上次考試還是全校第二，大考就不行了啊！你是想氣死我啊！退步了沒資格跟我說，去跟你爹說，別跟我說。”
“滾開！不想收拾滾回房間去，看見你就心煩。”
慕娣被母親的話砸懵了，忍著眼眶裏的眼淚跑回自己的小房間，坐到1.5米的小床上擦眼淚。
冷靜下來拿起手機準備跟父親慕宇打電話。
“嘟…嘟…嘟…喂！喂！誰啊！”
慕宇右手夾著煙，左手拿手機接起電話。
“喂，爸…你吃飯了嗎？那個…舞蹈課結束要續費交錢，明天截止，大概是三千塊錢，可以轉我一下嗎？我以後還你…”
慕娣小心翼翼問道。
她從小就怕她父親，喝醉了就愛吹牛嘲諷人，喜歡哭窮，自以為是，稍微反駁會打罵她，讓她跪在凳子腿上，用衣架和竹子抽她。
曾經一次因為她沒完成父親的無理要求：背誦全書所有課文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