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三月,太子柯落開始正式調查匣京城五石散一案,隻是令所有人好奇的地方卻是這五石散從何而來,誰又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在天子眼底下將已經被明令禁止的藥物用在百姓身上。無論詢問了多少人,得到的消息都不知身後者是誰。當柯落的馬車進入匣京城時,隔著很遠就可聞到城中傳出的腐臭味道,等到下了馬車同匣京城城主行了一禮後才得以看清城中瘦骨嶙峋的百姓,那匣京城城主見狀則是垂眸不斷的對著柯落行禮,再一瞧看清那城主早已疲憊不堪,明明還隻是個三四十歲的年紀,臉上卻早已長了皺紋。“不瞞太子殿下,這匣京城原本就是個普通的小城,百姓們以種地為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城中就開始有人這副樣子,微臣..微臣也是用盡渾身解數去尋名醫,結果..都無濟於事,眼看現在這城就要破敗,微臣孑然一身到並無什麼,但是別殘害我匣京城的百姓了..微臣人微言輕,位卑職小,見不得陛下,交上去的奏折皆無回應。求求您,求求您同陛下說明,一定要救我們一救..微臣給您磕頭了..”那城主說完,則是猛然跪在地上,嚇得柯落趕忙攙扶道:“快起,父親命我前來,定然是給你們一個交待,這風沙大對您的身體不好,換個地方說。”
匣京城城主房內,放眼望去瞧不見任何有價值的擺設,柯落隻是起身四處查看時同城主說著。“匣京城存在的時間許久,我瞧你不算年長,理應不是第一個城主,上一任城主呢?你上任的時候,這裏就已經這副樣子了嗎?”柯落將擺放在桌案上的書籍拿起時隨意翻動幾下,側身同那城主說著,片刻隻看到那城主將茶水放在桌案,滿臉糾結開口道。“這..微臣來此地擔任城主時,上一任城主已經憑空消失有了五年了,城中就已經這副樣子了。微臣愚笨找不見緣由,還請殿下恕罪。”那城主低著頭說完後安靜的站在原位不做動靜,隻聽柯落開口。“你知道上一任城主住處在何處,可帶我一觀?”在看到那城主連連點頭後同城主來到了個住所,隻見黃銅鎖打開後,柯落緩慢走入房間,四處仔細看過之後將視線落在懸掛在桌案毛筆架子上的一小塊破布之上,不同於整個房間的樸實,這一塊布料摸起來卻是個走線精美的絲綢。“你過來,我且問你,上任城主消失之後,這間房子還有任何人來過嗎?”柯落低著頭將手摩挲在那塊破布之上,同城主詢問著的時候,就聽那城主連忙開口。“回太子殿下,這間房自微臣上任之後便再無任何人來過,這把鎖也是微臣上任之後才加上的,聽有百姓說這房不幹淨,在夜晚總能聽見有貓叫,微臣不敢扯謊。”柯落隻是看著手心的破布,最終還是讓城主離開後四處查看。因已經有五年的時間,房間之中難免落灰,四處結著蛛網,調查起來極為費勁,窗紙並無破損,屋內也沒有撕扯爭鬥的痕跡,隻是書櫃上的瓷器轉了個角度,同其他瓷器的方向不符,其下麵的灰塵也比其餘的更加薄,顯然是被動了位置。一陣風的吹入將桌上灰塵揚起,隱隱約約看得見上麵尚未被水汽吞並的”濟”字。柯落叫人將這間房看管好後起身翻身上馬踏上了回謫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