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柯落從獵場回來,便全身心撲在匣京城找到的那個屍體之上,不斷出現的五石散似乎一直在暗示著什麼東西。所有人都知曉,僅僅憑借一個銅鏡不能說明任何事,這件事也就隻好不了了之。同年九月,東宮傳出了側妃有喜一事,隻不過柯落當時遠在匣京,又有公事在身,便不能輕易回返,隻得書寫一封書信寄回家中,原是寄給霜梓,誰料卻被宋祁打開瞧了去。
“娘娘..今日天氣不錯,奴婢扶您在宮裏走走吧。”九月份即是入了秋,天氣也難得清爽許多,現如今的霜梓的肚子隱隱約約有了些孕向。前些日子禦醫才來給把過脈,說著這脈象不穩,千叮嚀萬囑咐的說是要多加注意,給開了不少方子不說,又囑咐要多加走動。
“也好,這天氣瞧著暖,在宮裏走走也好。”霜梓瞧著窗外,最終還是在丫鬟的攙扶下扶著腰在宮內散步。剛出房門就瞧著那牆頭有個狸貓,伸著個懶腰的漫步離開,其神態,同霜梓家中的黑貓一般無二。
“這宮中為何沒有狸奴?自我嫁入東宮以來,自是少見狸奴。”霜梓見著那貓的離開,最終隻是開口問著一旁的丫鬟,那丫鬟則是說了一嘴。
“娘娘不知也是正常,奴婢聽姐妹們說,在娘娘入宮前這宮裏是有貓的,隻不過有一日那貓嚇著了正妃娘娘,那娘娘生了好大的脾氣,當晚就將宮裏所有的貓全都扔出去了,自那之後,這宮裏再也沒來過貓了。”那丫鬟說著,隻是將視線落在霜梓發絲上的海棠花花瓣,抬手將那花瓣摘下後安靜的站在霜梓身旁。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過多詢問了,入了秋,這天氣可就涼了,這薑你留著,也好暖暖身子”。霜梓每每開口,都是笑著的樣子,將那薑片放在丫鬟手心時,那丫鬟則是連連道謝,一陣風吹起,竟將那開的正盛的海棠花的花瓣吹下,落在石桌之上,引得那丫鬟不滿著開口。
“這天氣也是變得快了,這九月哪來的這般大的風,竟將花瓣吹下,這不是敗了娘娘的興嘛”。那丫鬟的話語卻引得霜梓發笑著出聲,最終霜梓還是開口。
“說著是哪裏話,今日本就不是賞花的,另外換個地方也就是了,哪有的什麼盡興不盡興的。”那丫鬟沒說什麼,最終隻是扶著霜梓起身在宮裏逛逛,路過那湖麵涼亭時,不知從何處來的人,還沒等反應,那群蛇竟徑直的被那人潑在霜梓身上!!本就是下午黃昏時,看不清那人模樣,轉眼間就瞧著那人消失在原地,隻剩下沒了意識的霜梓,還有霜梓裙擺下的血!
“來人呐!娘娘..娘娘流血了!”伴隨著禦醫把脈之後,也隻是搖著頭,最終歎了口氣的開口。“娘娘脈象不穩,這一胎又受了驚,怕是留不住了..”。禦醫離開不久,便聽著門外一陣喧鬧,從聲音之中得知,是柯落。
“殿下,殿下!這血光之地不能進啊..殿下!”那群侍衛見攔不住柯落,最終也隻好在禦醫離開之後,宮內幹淨了才好讓柯落進入。夾雜著一股剛從門外進來的風的味道,連帶著的還有氣喘籲籲的喘息,柯落隻是安靜的坐在霜梓床榻之上,用手背輕撫著霜梓麵容,一直坐到霜梓睜開雙眸時才親自扶著將霜梓身體支撐著坐起。
“殿下..孩子..”其實霜梓最清楚不過,這一次的驚嚇,這孩子怕是再難留得住了,最終柯落也隻是用手擦去霜梓臉上的淚,緩緩說著安慰的話,陪伴許久,直到霜梓入睡之後,柯落才起身離開。卻在踏出房門的一瞬間,他臉上的溫柔蕩然無存,隻見他陰著臉同暗衛說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