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後,小二才得以從後廚顫顫巍巍的冒出個頭來瞧,先前整齊的桌椅已經有不少都移了位置,板凳折斷不說,就連大堂裏放著的上好青花瓷也被打碎。“這等人真是閑著無事,淨作孽,今日瞧不起這家,明日又去砸了另一家..為何如此還不去報官?天子腳下可還有人藐視王法,傳出去可鬧了笑話。”一個穿著灰衣長衫的年輕人倚靠在桌案,隻是將手中鐵扇放在桌案,緩慢將茶水飲下後開口。得來的卻隻有掌櫃的一聲哀歎,隻聽那掌櫃瞧著滿地狼藉的大堂,隻能用粗布衫的衣袖擦去臉上的淚,歎了口氣後開口,“怎能沒去,隻是去了的人都...欸。”掌櫃的話到此截斷,最終連同小二一起將那碎片打掃幹淨。
“掌櫃的,你先別唉聲歎氣,依我看,倒不如你同我們說說,那群人是個什麼來頭,為何來你這鬧事?我們平日也不少在你這喝茶,都是老顧客的,有困難的盡管提,我們盡可能幫就是。”話語說完,那穿著灰色長衫的男子則是將扇子展開,借著夕陽慢悠悠的扇風,最終那掌櫃也隻好說出以往發生之事。
“今日讓各位見著笑話了,既然公子想要了解個大概,在下也就不好推辭。這件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那時這茶館還不叫“鸞翔茶樓”,取得是我的姓氏,整了個’南氏茶樓‘的名頭,在下自小經商,一路從北方連家帶口的來到這,用了全部的錢才勉強買下了這個地皮,本來就想安生的活著,又對得起良心,用的都是上好的茶葉,這茶樓又處於謫京中心,所以一段時間後我這茶樓也就熱鬧起來了。誰知有一日突然來了一大家子的人,日夜歡歌不說,還擾人清閑,在下也同他們說起過這件事,但都無作用。直至有一日,有諸多茶客看不下去,連同小二一起將他們那一大家子的人全趕了出去。誰知那群人家裏有錢有勢,一個月後就在對門建了個茶樓,先不說是他們日夜謾罵我家茶葉,就連桌椅,擺設的位置都一般無二,我本去他們那裏討要說法,誰知他們卻說:’就隻需你家一家開茶樓的不成?這世間茶樓這般多,撞了擺放也正常,若要討要說法,還要說是你仿造我們的茶樓!按你這道理,我們還要報官抓你哩!’我本就是個小戶人家,近些年攢了錢想要報官,誰知那官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拿著錢不幹實事,還派人把消息告訴了對麵的茶樓,這才造成今日這副樣子,前些日子對麵茶樓的老板還說我偷了他的姓氏,這你們瞧瞧,說的是什麼荒唐話!”
掌櫃說完時隻聽有人拍案而起,大聲怒道:“這..這簡直荒唐至極!他們那群人分明就是一群不講理的地痞流氓!官商勾結,就這一條就足以讓當朝皇帝誅他們全族!還說的個什麼偷姓氏,這等荒唐的話也能說得出口!真是那個什麼...為止,那個叫啥詞的來著”那人還沒說完卻突然卡殼,尷尬的站在原地,隻得以手肘碰了碰一旁坐著端正的男子,片刻那男子將茶水喝完後雙眼微閉,緩慢開口“專橫跋扈,毫不講理。既然掌櫃的遇見難處,何某倒是有一計策,還能讓他們吃個啞巴虧。”
“無礙無礙,先生盡管說明就是..若要能給個道理,我也就能過得舒暢些了。\\\"掌櫃說完之後隻是連忙抬頭同那說書人模樣的人說著,片刻那人卻是笑著將茶水新添一杯。“何某乃是上安城何休,字為止,這位同是上安城人士的南啟,字曾始,至於我們要做的,隻是要來一場飲茶作詩,掌櫃的,你把招牌提前三日打出去,想必到那時對麵茶樓肯定坐不住..到那時叫他吃個啞巴虧!也算是大快人心。”那人言語輕快,單看外衣,瞧著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其旁邊身著一身紅衫的則是滿滿的江湖義氣,二人瞧著年輕的緊。
“這飲茶作詩倒是個好主意,瞧著你們如此義氣,倒不如交個好友如何?在下姓顧,單字個行,字行直,沏城人士。也是許久沒聽這上安何家的名頭了,這一見倒是不同凡響。”那穿著灰衣的男子說完則是笑著將扇子合攏,同他們行了一禮後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