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霜梓同柯落到達朝陽城,為了造反一事,二人則是不得不在城中休整一個月,為的就是等到九月中的將士懈怠之時,得以一路北上直抵謫京城之中。三萬精兵看似少,但皆為常年訓練之人,前些日子又得何休等人,連同的還有三百萬的銀兩,足以將兵馬培養精壯。“何休,這是你兄長叫我交付於你之物。”夜晚時分,柯落將那封書信交付給何休,待何休看完之後對著柯落行了禮,“既然是兄長托付,我自當收好,將其交付給父親,殿下放心。”夜晚那般漫長,又已經離家有了兩個月沒有任何消息,霜梓本在吃完晚飯之後拿起毛筆在紙上書寫著家書,隻是眼前越發昏暗,明明還沒有寫多少字,就已覺得有些疲憊,腹中時不時傳來反胃之感,本想堅持著寫完,卻隻是寥寥幾句後就捂著嘴的一手扶著桌案幹嘔些許。“霜梓!快,去叫醫師!”柯落食完晚飯閑著四處走走以消食,路過霜梓房中聽聞聲響顧不得想那般多,猛然打開房門時見著霜梓的情況之後連忙派人去找了醫師,經過醫師把脈之後,那醫師卻連忙對著柯落行了一禮,“是喜脈,想著也已經是有了一個月了。”醫師離開之後,柯落才連忙一手扶著霜梓的坐回位置上,隻是霜梓撫著腹部,緩緩開口,“殿下,這個時候懷上,怕是會耽誤殿下的壯舉..如若殿下因此擾亂心神,霜梓也難以心安了。“霜梓說哪裏話,現如今才一個月,我們下個月就會起兵,到那時我會安排鬱結將你安置好,等到我殺了那個暴君,之後定然接你回京城,放心。”柯落說完,輕輕將手搭在霜梓腹部,又緩緩靠近將額頭抵在霜梓額頭之上。“等我,我定然不會讓你再受苦了。”
謫京城的宋府內,宋引則是將佩劍重重的拍在石桌之上,“父親,現在這個時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假使現在讓我去北狄借兵,借著名義上的調動兵馬以保皇室,暗地裏,隻要我一借到兵馬,我們立刻就可以造反,趕在柯落他們之前占領謫京,在封鎖消息,靜候他一步一步進入我們的陷阱,再一把拿下!”“隻是如若他們不肯借兵,又該怎麼辦?以你現在的兵馬,怎麼打?這不趕著去送死不成?”宋施說完,將茶水盡數喝下,然而在看到宋引之後,“父親你別忘了,那個老糊塗手裏還有五千兵馬呢..再說,北狄那群人又不知道公主已死,假使聽著我在中原受了委屈,定然派兵助我..。”宋引說完之後便在其父親的應允之下翻身上馬,直奔北狄而去。從謫京到北狄的路不遠,不出十天就能到,隻是..
“宋引來了。”北狄的部落位於草原,四處擺著暗哨,能隨時收到附近的消息,聽聞宋引的到來,族長隻是笑了笑,抬手讓海日先行離開。誰知那宋引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跑著入了帳篷,連忙跪在那族長的身前,“我蒙受那中原王爺的欺辱,他嘲笑我無人,懇請族長借我三萬兵馬,給您的孫女婿好好出口惡氣!”宋引哭著瞧上去可憐,又一副受人欺辱的委屈樣子很難不讓人信服,隻是..“快起來,你是我部落裏的女婿,就是我的人,他們中原人嘲笑你背後無人,就是打了我的臉,這兵馬我借你就是,另外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海日呢?”那族長聽聞宋引的話連忙拍案而起,又連忙向宋引問著其最偏愛的小孫女的消息,誰知那宋引卻哭的更厲害,“海日她..她也被那小兒殺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才能將這事情告訴長老您!那小兒..叫鹽昭!就是他殺了海日!”宋引說完則是伸手拉了拉那族長的衣衫,殊不知他所說的一切話語皆被海日全部聽了去,海日本想直接走入帳篷揭穿宋引的話,卻又將腳收回,最後選擇離開。而帳內,宋引則是不斷懇求族長借兵,“真是目中無人!那鹽昭殺我孫女,又欺辱我的孫女婿,來人!”眼看著有將軍站出的跪在地上,同族長對視一眼也就了解其意思,連忙起身帶著宋引去調撥兵馬,總調撥一萬兵馬,跟著宋引洋洋灑灑的踏上了去謫京的路。“將軍大人,族長明明說是三萬兵馬,怎麼到我這裏就一萬了?”一路上,宋引難免有氣,卻又不好撒,隻得低聲下氣的問著那個隨性的將軍,而將軍卻隻是笑著開口,“最近有狼出沒,總得留下來一些兵馬去趕狼,能借你兵馬已經屬實是不錯了,挑三揀四的。”那天夜晚,柯落則是一人在屋中,猶豫再三還是將那麵銅鏡拿出,詢問此次造反能否成功,不久就看那麵鏡子上有著幾個字,“必成大事,孑然一身。”
九月中,柯落的三萬兵馬兵分三路從朝陽城出發,柯落率領一萬兵馬直行皇宮,而剩下的兩萬兵馬則是分散開來,沒有人知曉他們去往何地。“哎呦,我肚子疼,你先走,我們隨後就到。”路走到一半的時候,那個將軍卻突然捂著肚子,胡亂的找了個借口脫離隊伍,而跟在宋引身後的兵馬也逐漸減少。而柯落的兵馬卻是越戰越勇,途經各地城池之時聽說是造反的兵馬,故而有百姓和官員自願加入,甚至有的城池還早早就打開城門,直接放著柯落的兵馬穿過。一路暢通無阻,竟比宋引還要早的到達謫京的皇宮,而那一天,電閃雷鳴。皇宮之中,那皇帝卻早已不見身影,碩大的朝廷之上,隻有柯落拿著佩劍的一步一步走入。“咚..咚..咚...”柯落的腳步聲逐漸逼近那皇帝,路過一根柱子的時候,那皇帝舉著佩劍從陰暗處突然跑出,一把將那佩劍朝著柯落刺去,柯落一個躲閃隻是同那帝王分開一段距離。“大膽逆子!你眼中還有朕這個父親嗎!大逆不道之徒!”那帝王說著,卻聽著柯落笑著出聲,抬手舉起佩劍直指那君王,“父親?我的父親可從來不會做出那般暴虐之事,屠殺百姓,讓天下人為之而恥笑,反而以此為榮?你敢當這全天下的君王?我母後身死之時,你不管不問,濫殺好人,她死後又將她的墓搗毀,令她死後而不得安寧,你敢當你是我的父親?!鬱結病弱,你相信讒言,將他貶去朝陽,害他險些病死,你還敢當你是我們的父親?你,為君不妥,為民不是,為父不尊,為親不足!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欺壓了那麼多的百姓,還得百姓無食,無家,無寧,這就是你所作所為的暴政!”柯落句句激進,手拿佩劍將那皇帝逐漸逼退,霎時間天空電閃雷鳴之光閃過柯落臉龐,將其手中佩劍反光著的照在帝王臉上。“你!你敢殺朕!你就是弑父!有違倫常,不敬先祖!狂妄暴徒,實屬該死!”那皇帝說完,一手舉起佩劍直直的朝著柯落刺去,而柯落卻眼一橫,一腳踹中皇帝手腕將那佩劍踹飛。“狂妄暴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現在就該送你去地府跟他們好好嘮嘮!”柯落手起刀落,一劍刺中那暴君胸腔,直至穿透,又連續刺了多次。屋外卻早已電閃雷鳴,那是一場瓢潑大雨。“大哥,他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逼著宋引去了那林子裏了。”柯鬱說完之後,又看了看那死不瞑目的皇帝,同柯落對視一眼後跟著柯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