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近些天還是莫要出宮了,聽著那些宮女說,每每到了晚上都能看到有鬼影鬼鬼祟祟的,已經嚇壞了很多的宮人了。”宮女說著,緩緩給霜梓扇著扇子,眼看著霜梓麵前的棋子逐漸沒有退路,霜梓卻隻是安靜的將手中黑棋放回手心,“難不成這宮中還能鬧了鬼的不成?”霜梓說著,將那棋子下在棋盤之上,最終徹底封死白棋的退路。“娘娘,這宮中可不好說,前些天我在清掃庭院的時候就親眼看著了!那個身影在房頂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宮女說著,又連忙將身上的衣服裹緊些許,霜梓卻隻是一手輕撫趴在一旁曬太陽的夜北,思考些許之後緩緩開口,“莫不是眼花看錯了?如若真是,宮裏有了邪祟,陛下定然下令嚴查。邪靈之物,我倒是不是特別相信,我又沒害過人,就算是厲鬼索命,也索不到我的身上,隻是就怕宮中之人害怕,罷了,今晚我親自看看。”霜梓正說著,就看著不遠處的柯落帶著一個什麼人的走近,那人穿著一身道袍,是個陌生的麵孔,霜梓從未見過。“貧道見過娘娘,貧道乃是附近的風水先生,聽陛下所說這宮中犯了邪祟,特地來驅魔。”那人行了禮之後,抬起頭之時同霜梓對視,那種眼神,有著一種霜梓從未見過的警惕。“先生請便,有需要本宮做什麼嗎?”對於邪祟之事,霜梓還是秉持將信將疑的態度,輕聲問過一嘴,就看著那個先生拿著羅盤走入花園,嘴裏又嘟嘟囔囔的說著些什麼,片刻就見著羅盤上的指針不斷轉動。“陛下,娘娘,此地風水處陰,上著陽,時常可以滋生邪祟之物。不過不必擔心,陛下乃是真龍天子,邪祟近不了身,至於娘娘..可能要委屈娘娘喝下這符水。”那先生說完,點燃一個黃色的符紙後放入碗中,轉身時將那碗遞給霜梓。“先生,此符水,當真可以驅邪?”霜梓看了看那道士手中的符水,又看了看那道士,猶豫許久後還是沒能喝下,相反的是,一直趴在桌子上曬太陽的夜北聞了聞那符水後對著那先生炸毛,被霜梓安撫之後,趁著舒展身子的間歇又一腳蹬掉了那碗水。“娘娘..這符水,可是十分難得之物,現如今您的貓蹬掉了,怕是會在日後惹邪祟上身呐娘娘。”先生眼看著符水灑光一絲慌亂閃過眼眸,對著霜梓行了禮,隻是霜梓笑了笑,彎著身子輕微將夜北托起。“不做虧心事,自然不怕什麼邪祟。我這黑貓可靈的很,鄉間傳聞黑貓鎮宅辟邪,有它在,定然保本宮安全無恙。”霜梓說完,懷中夜北則是舒舒服服的抬頭蹭了蹭霜梓的手指。眼見那先生無話可說,霜梓隻是抬頭看了看天空,等著先生離開之後,用手帕沾了些所謂的符水,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極為刺鼻的氣味,不像一般的符水,難怪夜北不喜歡這個先生。
夕陽過後,夜晚降臨,眼看著宮中起了風,燭火忽明忽暗之時,眼看著有身影出現在房頂之上,又在眨眼之中消失不見,屬實怪異。謫京入了五月,時常起風,風聲又大,如果可以的話,理應可以掩蓋什麼東西。清幽殿內,霜梓則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之上,連同著一旁的柯落。屋外風聲厲害,眼看就到了亥時,如此正是邪祟出來作亂的時候。不久,清幽殿的大門則是忽然打開,借著風聲瞧清是個人影,等著霜梓起身之時,那人影則是發出“咯咯”的聲響,聽上去就好像是人偶傀儡那樣。見著霜梓起身,那身影轉身準備逃跑時,就被侍衛一把抓住。等著柯落走近一看,哪裏是什麼鬼神,分明就是個傀儡,關節處連著絲線,在夜晚難以看清,故而動作極快。柯落大怒,即刻下旨搜查裝神弄鬼之人。三天的功夫,就足以將一切摸索清楚,操縱此傀儡之人,正是那個先生,又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準許宮外之人在夜晚入宮?對此霜梓表示從未有過,後宮之中除了霜梓,還有一個人,宋祁,隻是沒有證據,就算是順藤摸瓜,抓到了那個操縱傀儡的先生,無論用了多少刑罰,也沒有吐露出半句。直到最近的一次,那先生則是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仔細查看之時才發覺那位先生已經斷了氣,隻是嘴唇發黑,是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