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便瞧那白莠穿著個侍衛衣衫的走入禦膳房四處查看,一手搭在右側掛著的佩劍之上,查不出來什麼可疑人員後又走出,本欲往外走,正趕上夜空雲彩過月,將房頂上人影照在地上,白莠轉身之時將佩劍拔出指向那房頂上的人兒,隻瞧著那人影為雙,月光從其身後照出才看不清臉。“大膽何人!”白莠正說著,隻聽房頂柯鬱冷哼一聲出著笑意,轉身坐在房頂饒有興致的看著眼下白莠,又瞥了眼一旁瑤傾,片刻緩緩開口道:“還以為是誰,這廂見著無非就是個巡邏的侍衛,本王沒有計較你個見我不拜之失禮,你倒反而問我為何人?!睜開你的狗眼仔細看看,本王乃是當朝皇帝的親弟!”白莠未曾見過柯鬱,可是柯鬱卻早已從四麵八方打聽到有關這個白莠的事,新婚當日,棄主失蹤,此乃不忠,失了同蔚氏當家人的誓約,此乃不仁,苟且偷生卻對昔日舊主惡語相向,此乃不孝!有悖倫常,理應被活活打死。想到這,柯鬱一手摟著瑤傾的腰,翻身跳落在地,沉雲遮月,借著隱約月光,白莠才瞧清眼前柯鬱,連忙半跪行禮,一連幾句說著恕罪的話,柯鬱卻沒說什麼,側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瑤傾,片刻合上眸子轉身離開禦膳房。
此時風起,四周一片寂靜,碩大的院子隻剩下二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而一聲不吭。瑤傾本不想多說,轉身欲走,尚且還沒到門邊就被白莠叫著停下腳步,隻是背對不忍再去看,片刻隻聽白莠沙啞著嗓子,卻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開口卻輕聲,還如當年蔚府一般,“主..我..卑職一直相信您不會死於那群強盜之手,這廂見著您尚且還安全的站在這,卑職...也就放了心了..”白莠話語沒有說完,之前在夢中說了無數遍的話語在見著瑤傾後一股腦的全部堵死在了嗓子眼,的確,以他現如今的身份,和當年的所作所為,又怎得去求瑤傾的原諒,最終還是將剩下的話語咽下,一手握拳的等待著瑤傾的回複。“你我已無緣分了,現在的我還活著,感謝的是上天的照顧,至於你,我不知道你為何在此,如若是做個侍衛,以後,我會盡可能的避著你,這樣對你我雙方都好,白莠。”瑤傾話語說完好一會都沒等到白莠開口,也就歎了口氣的準備離開禦膳房的大門時,則是聽著白莠猶豫著的開口道:“我今生對不住你,也對不住老爺,以後..找個好人家..好好活下去。”瑤傾沒有再說話,隻是微微扭頭的看了一眼那白莠,片刻又合上眸子的扭頭離開禦膳房。
那一天的天氣生了些風,尚且還沒到五月份,風輕快而溫涼,就在瑤傾拐彎時,一陣風順著穿過瑤傾,打了個旋又攜著甚麼東西的消失不見,她好像輕快了很多很多,一個壓在內心許久的石頭,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禦息殿外,柯落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坐在牆頭上悶悶不樂的柯鬱,一腳踩中一旁矮樹,翻身的坐在一旁,順著柯鬱視線看去,是禦膳房的方向,忍耐不住的笑出聲,“你都在這看了多久了,看甚麼東西?等人?”柯落說完,雙手抱胸的看著一旁悶悶不樂的人,見著柯鬱搖頭後翻身蹦下牆頭,轉身靠在一旁門框,舒展身子後的開口道:“喜歡的話,不去主動,怎麼會有結果?與其你在這裏傻等,倒不如現在就去找她挑明心意。”柯落的話令柯鬱一愣,驚奇的是這個日理萬機的皇帝還是一如既往能一擊必中的猜中自己的心思,片刻翻身下牆,話語之中又多了些猶豫,開口道:“並非如此,皇兄,現在還不到時候..”柯鬱話語說完,就聽一旁柯落笑著出聲,片刻抬頭看著夜空緩緩開口道:“朕倒很慶幸當時沒有選擇和你一樣,不然可就錯過了佳人。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安王,今日怎得如此猶豫模樣,喜歡即是喜歡,不喜歡也就罷了,活脫脫憋在心裏,惹人笑話。罷了,不跟你聊這等兒女情長,朕要你準備的如何了?”柯落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隻聽柯鬱開口道說是兵部備了二十萬的兵馬,糧草足夠,明日便可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