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府搬到了普業城城中,連帶的還有那個不被大眾所知的小妾,聽侍女說這個小妾是從宮裏逐出來的,長得有幾分姿色才被叢老爺破例納入府中,做了個小妾。其名字也沒有多少人清楚,唯一清楚的,便是這小妾娘家姓楊,府邸裏的侍女見著也就隻是在表麵上稱一聲三姨娘罷了。叢家家大業大,一口氣買了好大的土地,才建成了這高門樓,隻是倘若是皇室的妾倒還能過的幾天好日子,這叢家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室貴族,充其量也就是個較為有錢的大戶,嫁入叢家的女子,除了叢家的當家夫人以外的女子,便永無翻身之日,可事態就是如此,偏偏有人擠破頭皮也要嫁入叢家,因為叢家有錢,可管溫飽,不受風吹雨打,隻是平常日子會受些皮肉之苦,言語之辱,細想想也就算了,倘若天不賞臉,身死叢家,至少也能換得些許銀子給家中,是個不錯的買賣。
“欸,這新來的姨娘都不知道是第幾個嫁府裏的了,這大娘子就一句話也沒有?我可聽說這姨娘可是從宮裏貶出來的,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出身大戶人家的,我覺得倒是像上一個姨娘那樣出身青樓的。”叢府內,幾個侍女趁著晾曬被子的時候偶然閑聊著幾句,等一個侍女說完不久一旁的侍女就笑了,抬手扭著桶裏的被單,起身站在一旁將被子掛在杆子上,輕聲的說著,“聽其他人說,這個新來的都是第三個了,那些下人大概也就表麵上和和氣氣的稱她一聲三姨娘。我跟你說,人家老爺就喜歡那樣的,再說了,府裏都說了,盡可能別提出身青樓的那個,說是晦氣,不過那人也是死得活該,非得跟大娘子對著幹,我聽說啊,大娘子一怒之下直接將其扒光衣服的丟出府邸了,罵的可難聽了,後來那女子受不了屈辱就跳井自殺了,你說好笑不,一個出身青樓的,那身子還是什麼稀罕物?說不定都被多少個男子摸了,這有什麼抹不開麵子的。依我看別看現在大娘子還願意給那新來的姨娘幾分薄麵,估計再過一段時間,那娘子估計也就和那個跳井的一個下場。快別說了,我都覺得晦氣,走了走了。”那侍女說完之後,彎腰拿起水桶,和一旁的侍女笑著的走了。
據說那位新來的姨娘,沒有多少背景,偏偏又擔了一條從宮裏趕出來的汙點,雖是長得還算好看,也就隻是得到叢西幾天的稀罕,沒送個什麼東西,就連住的地方也是見不得多少陽光的,尋常日子潮濕的厲害,冬天的時候又沒有多少炭火,就連丫鬟也沒個幾個,在叢府裏過的,還不如個丫鬟滋潤。“見過大娘子..”那姨娘嫁入叢府,不僅要每天早上跟叢夫人請早安,被打,澆冷水更是家常便飯。許久才聽那大夫人緩緩地走下台階,卻是輕聲笑著,片刻一手掐著那姨娘的下巴,大聲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楊依。真不巧,這幾天我的手鐲斷開了,你說這玩意斷了的寓意可不好。前不久有個算命先生來給我看命,怎麼到你住處那裏停了那麼久還不曾動彈?怕是起了別的心思,這可不好。”那叢夫人緩緩地說著,不久則看著楊依不斷地搖著頭,一口一個說著未曾,不敢的話,隻是不出片刻,其身邊的丫鬟也附和大夫人的話。“大夫人,奴婢作證,那日三姨娘叫奴婢出屋子,就叫那算命先生進去了,好長時間也沒有出來。”丫鬟說完,對的上的卻是楊依震驚的雙眼,“你胡說!我那日請算命先生進屋,隻是為了給我父親做個法事,從未有過勾引之說!”楊依說完,一抬頭卻隻是看到那大夫人笑著的看著她,“該說你是孝順呢,還是貪欲呢,你哪來的錢呢,怕是從哪裏偷的,倒是從回老本行了。”這句話結束,楊依卻沒有回句,隻是垂著頭的站在原位,雙手略微握緊,片刻開口道:“這是我的錢!是我原來就有的!我沒有偷東西!你別血口噴人!”楊依說完,迎麵就是來自大娘子的一巴掌的扇在臉上。“怎麼!怕是我說中你心坎裏了?哪裏輪得到你跟我大喊大叫的!若不是我給你口飯吃,你現在早就被餓死在外麵了!”那娘子說著,緊接著又是一巴掌的將楊依扇倒在地。“夫人,教訓下人的活,就讓下人做就是了,何必大吵大鬧的。”叢西的一句話,令大娘子停下手,不久隻見叢西從屋內走出,背對著手,手指略微摩挲著手上翠綠的扳指,又瞥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楊依,隻是冰冷的看著,就好像,楊依並非是他的小妾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