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死……不對,在我成為王佳之前有看過一個新聞——
一個人由於時代和政策的因素沒有出生證,若幹年後他需要辦某個重要證件,但由於出生證的缺失,他被要求證明自己是自己。
我當時的想法是,這還不好證明?隻有自己最了解自己啊,把自己的一些生平事跡什麼的一說,不能證明嗎?
而現在,麵對梁天的質問。我盯著王佳的身份和臉,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向他證明我就是江星辰。
說我的基本信息和血型吧,據我對梁天的了解,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講我從小到大做過的一些可以被寫入個人傳記的事情吧,我記得我倆才認識兩年,並且彼此的身份是……我是他的小迷妹,他……
那就想一些隻有包括我倆在內的事情,並且還要鮮為人知……
有了!
“還記得咱倆怎麼認識的嗎?”
“嗯。”他拿起保溫杯喝水示意我接著說下去。
“初三那年,我幫梁田送東西結果誤傳給了你。”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隻有三個人知道,這下……可以證明了吧。
“你還能想起來,是江星辰時的最後記憶嗎?”
他好像並不驚訝?
“有點斷斷續續的,好像是在一個走廊裏,被人用什麼東西砸到了腦袋。”
“砸到腦袋?”
“沒錯,從那以後的記憶就沒了。”
“這不對……”
“怎麼了?”
“你……如果你是江星辰的話,9年前你去世的原因是高空墜落。”
“跳樓?會不會是被人砸暈以後扔下樓的?”
“不,你跳樓的事情鬧的挺大的,最後法醫屍檢排除了謀殺的可能性。”
“那……”
“患者在做完腦部手術後有記憶的錯亂這種現狀確有發生,但不應該有和自己絕無關聯的認知。”梁天把王佳的病例和相關資料遞給我,接著說——
“我查了王佳的資料,她在你去世前沒有任何和你有聯係的跡象。9年前,她一直在柳河市生活上學,那離我們從小生活的朱砂鎮一千多公裏,一南一北。”
資料顯示,王佳今年29歲,現就職於一家外貿公司當會計,她所患的是腦瘤。
“沒錯,我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
“你們倆沒有親戚關係。”
“嗯,不過……這個資料上沒有寫,你怎麼知道的?”
“我問了王佳的女兒。她說的。”
“也對。等一下!王佳……她還有個女兒?”
“現在……應該算是你的女兒了。”梁天把幾張照片遞給我。
“她叫王朵,今年7歲,開學就要上小學二年級了。”
照片中王佳摟著一個紮雙馬尾的小姑娘,一人一個甜筒在肯德基裏很開心的笑著,兩人的丹鳳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而眼裏的幸福幾乎要溢出照片。
“她……我……王佳的丈夫呢?”
“很久之前就不在一起了,具體原因我們沒有多問。”
“我懂。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我是說如果,我一直是王佳的話,我要照顧這個女孩子?”
“理論上,現實上,以及法律上,確實如此。”梁天拍了拍我的肩膀。
“搞什麼啊!我一個16歲的妙齡少女,莫名其妙死掉就算了!醒來變成29歲怨氣滿滿的上班族就算了!這怎麼……還憑空多了個女兒?我還是未成年誒!也就比她大了10歲。”
我抓狂的把腦袋蒙進被子裏,四處捶打。
“你說……你16歲?”
“之前多少歲有關係嗎?反正我現在29歲了。”我欲哭無淚。
“但是我今年27歲。”
“哦,比我年輕了不起哦!”
“江星辰,也就是你是在9年前去世的。”
“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謝謝。”
“不客氣。”梁天一臉覺得爛泥扶不上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