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那地牛占據著絕對的上風,不住撕咬著那天火神識所化螞蟻,螞蟻身上紅光越來越淡,可不管怎樣,那螞蟻死命咬著地牛觸角不放。
突然,天空雲層翻滾,兩蟲爭鬥地麵熱浪滾滾,轉眼間天幕撕開了一條細縫又恢複原樣,地麵熱浪裹著塵土空氣向空中二蟲襲去,尖端處一螞蟻模樣迅速成形,顏色不斷變紅,快接近二蟲時,那紅色螞蟻鮮豔欲滴,身形已如那地牛般大小,帶著滔天熱浪,張開巨口向空中二蟲咬去。
那地牛複眼一閃,口吐人言道:“又玩這種把戲,休想本座上當。”天火所化螞蟻見下麵噬靈天火接近,尾部一縮,尾刺刺進地牛身體,牢牢的固定在上麵。
唐依頭中時不時傳來的陣陣劇痛,感覺意識總在崩潰間徘徊,要命的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份痛感,略一回神便見到那巨大紅色螞蟻出現,想道:“這便是噬靈天火麼?那天火在幹什麼?”
想完便瞧見那噬靈天火頃刻間便化為一巨大紅色螞蟻,搖著觸角便向空中激烈撕咬二蟲飛去,紅色螞蟻一接觸空中二蟲,巨口輕輕一合,地牛的身體一部份就在那一合中蒸發般消失,那地牛一聲慘叫,心中一下意識到這可不是開始那唬人的東西,便急急扯著天火所化螞蟻向空中飛去,邊飛邊叫道:“你這個瘋子,怎能越級召喚噬靈天火?”
天牛邊說不斷調用靈力護衛全身,可那噬靈天火如附骨之蛆緊緊相隨,那天牛無奈便帶著少了一部份的身體在空中不斷翻騰,想要擺脫那噬靈天火所化紅色螞蟻,邊飛邊將全身靈體彙聚於護體黃光,可那噬靈天火越來越快,在空中突然向地牛所飛處一閃騰,大口又是一合,地牛口中發出慘烈的叫聲,護體黃光變得黯淡不已。
那地牛以為噬靈天火乃天火付出某種代價強行越級召喚而出來對付他,隻顧閃躲,卻間接的庇護了天火,唐依定睛一看,天火那廝由於身形較小且附於地牛頂端觸角處,那噬靈天火兩次都未咬到他,反而將那地牛莫名拖下水去,“這廝真陰險,利用那狗屁誓言引出那什麼怪火。”唐依怔怔想到。
說實遲那時快,噬靈天火又是幾口下去,那地牛隻餘頭部及其觸角處還算完好,其餘大半身軀已進了噬靈天火口中,地牛不斷發出慘叫,在幾次被噬靈天火追逐的過程中終於意識到那噬靈天火的目標是其觸角處的天火,心中恨意不斷,在那噬靈天火再次襲來之際,那地牛咬牙一聲大喝:“斷。”其頭頂觸角隨聲而斷,隻餘其可憐頭部射向地麵黑衣人處,那地牛一到黑衣人處,便化作一道黃光進入黑衣人體內,黃光進入那一瞬間,黑衣人“砰”的一聲爆裂開來,原地一渾身傷痕地牛出現,頭頂一肉疙瘩,像是那已斷觸角末梢,地牛恨恨的看著空中的天火,想到那噬靈天火的凶惡,害怕再被那瘋子所逼兩敗劇傷,便原地一轉,鑽土離去。
天火見那地牛斷其觸角後連人形都不能維持,一鬆口並抽回尾刺便疾向唐依身體所在處射來,那噬靈天火緊追不舍,唐依隻感覺頭腦中疼痛突然消失,六識清明的感覺一回來,心知那天火停止了對自己神識的侵擾。
看向那噬靈天火,那紅色螞蟻慢慢變淡,其眼中流露中恨恨不舍的目光,在其變淡消失一刹那扭動身體突然一陣閃動出現在向唐依射去的天火後麵,逐漸透明的巨口奮力一咬,天火後兩節身體便消失不見,像那地牛一樣,隻餘頭肢,向唐依射來,噬靈天火再欲上前,感受到維持自己的靈力瞬間消散,一晃,便化為點點光亮消失不見。
唐依隻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蹭蹭”向後退去,一不注意,踩上一斷枝,四腳朝天般摔在地上,唐依“咦”了一聲,不顧自己屁股傳來的疼痛,搖搖左手,晃晃右手,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唐依回想前一刻,自己明明看見向自己身體奔來,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試著在腦海裏不斷念想:“臭螞蟻,快給本大爺出來。”卻始終不見那天火回應,唐依懵懵懂懂覺得那天火肯定以自己不知道的某種方式呆在自己身體內,可他又沒有方法將其找出,焦急間又突然想起自己伯父,連忙衝向前去,小樹林一片狼籍,唐劍的身體連帶衣物早被那天火的火球轟成灰燼,斷斷是什麼都不找到了。
唐依這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跪坐在地上,說到底他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加之自己心底一直認為是因為自己怕死而使最親近的人離世,心中早已自責無數,未想起還好,一旦想起,那依十三四歲的個性,怎麼也要哭個天翻地覆。
唐依哭了許久,一想起伯父平素身影,大叫一聲,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唐依悠悠醒轉,跪在地麵用雙手攏起伯父生前最後靠坐的一堆塵土,大叫道:“伯父!”
又跪了許久,唐依胡亂擦了下臉,對著那堆土包道:“伯父,侄兒怕死,但請相信侄兒,窮盡天涯海角,也要為伯父報仇,侄兒一定為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到時再下來陪伴伯父。”說完剛欲起身,一站起卻又坐下,原來是跪得太久,血脈不暢,雙腿發酸。
唐依怔怔的坐在地麵,待腿血回暖,起身便向那土堆一拜,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