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大氣不敢出,正聽樹下幾人言談,聽到那藍衣青年說到欲上樹看戲之時心中一緊,想起傳言盜匪狠烈,又想起伯父慘死,嬸嬸不知何蹤,心中天人交戰。
“怎麼辦?如被那藍衣人發現,依其先前所言幹的可是殺人的大事,看其手下模樣,殺人定乃家常便飯,怎麼辦?”正欲多想,那藍衣青年便翻身上樹,瞅見唐依所在樹頂枝葉繁茂,臉露怪笑,直奔那處看戲好地而去,唐依透過樹葉縫隙看那藍衣青年奔向自己所處,心中大急,反手抽出弓箭,右手飛快取出箭矢,對準那藍衣青年,一咬牙,待藍衣青年靠近抬頭一看時,一脫弓利箭帶著陣陣寒意直奔其咽喉而去。
藍衣青年正想著後續好事,飛快的向樹頂處攀爬,眼看就要到達樹頂,心中想起那水靈小妞,不禁欲火焚身,抬頭向上一看,樹頂處居然有人!然後聽見“噗”的一聲,自己的力氣迅速外泄,死神突然降臨,映入自己視野最後一幅畫麵的是一個褐衣人向自己撲來,自己卻連他長什麼模樣都看不清楚。
唐依一箭射出後立即順著樹枝飛撲過去,堪堪在那藍衣青年倒將之際,用黑鐵弓穿過藍衣青年身體,用其弓弦死死將其兜住,防止其掉落樹下,做完這些,唐依用手將那藍衣青年拖將過來,解其腰帶,用其將藍衣青年在那大樹分枝上層層纏住固定,然後坐在旁邊狠命的大口喘氣。
十歲起唐依跟隨伯父與樹中獵人上山狩獵,不過做的是熟悉山中環境和幫忙分揀動物屍體之事,自從十二歲時能拉動伯父特製的小號黑鐵木弓時,才開始了親自參與狩獵,這二年多來死在唐依手中的野雞飛鳥不少,可山豬山貓等大型野獸從未開弓射箭獵過一次,今日居然殺了一個人!
唐依看向那像毛蟲一般由於被捆綁而貼在樹枝上的藍衣青年,見其雙眼未閉,一咬牙爬將過去,左手輕輕蓋住他的眼睛,連其咽喉處箭矢都不敢取出,緊張的小聲道:“大哥不要怪我,你好好去,待我報了伯父之仇便下來與你陪罪。”說完不斷喃喃自語,自已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待心情微微平複下來,再瞧向那藍衣人,心中想到:“平日聽說盜匪凶悍,如果自己落在他們手上會有什麼下場?肯定也如這藍衣人被我一箭殺死一般模樣。”想到這裏心中稍安,但始終無法平靜下來,突然猛得一驚,想起藍衣那數十名凶惡的手下,渾身轉瞬便被冷汗打濕。
“要命了啊,黑狗兒,小依哥怎麼把這麼些凶神惡煞忘得一幹二淨,這下該怎麼辦才好,下樹逃跑肯定不行,那群人還在附近埋伏著說要襲擊那什麼商隊,他們有人有馬,小依哥跑不出去啊,不對,商隊?有商隊肯定就有護衛,到時拚了命也要提醒他們!”想到這裏,不覺心裏稍安,小心的從那藍衣人身前取過弓箭,呆坐起來,腦海裏滿是那商隊護衛將那幾十盜匪打得落花流水般的情形,卻沒發現那藍衣人咽喉處,一滴滴鮮血順著箭矢趟落,有幾滴透過了層層樹葉,掉落地麵。
過了小半個時辰,那被唐依秋水望穿的道路上並沒有出現那藍衣青年所說商隊的蹤影,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那商隊還是沒有出現,唐依焦急的對著那藍衣青年屍體道:“莫不是那商隊改了路線?大哥啊,你怎麼不事先探察清楚啊,害了自己也害了我啊,那什麼商隊再不來,你手下那些人還會耐得住性子麼?到時一過來,我就是有幾十條命也不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