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唐依身中兩股靈力在各自運行一段時間後又開始莫名交彙。唐依隻得時時以其神識相控,驚恐萬分,疲勞不已,許久努力之下,終於又將那兩股靈力分開,而唐依已滿頭大汗,神色憔悴。
其屋內此時已滿地狼籍,均是在其體內兩股靈力相交所致,這時唐依猶自堅持神識二用,各運其法,絲毫不敢鬆懈,體力兩股靈力越來越難已架馭,盞茶時間一過,唐依心神一顫,那兩股靈力終於突破其神識所控,再度相彙一處,激烈對耗起來,而唐依根本無力相阻,頭中如萬針齊紮,漸漸便失去了對那兩股頑固靈力的控製,任由其在體內相彙翻騰。
猛然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卻絲毫無法緩解體中困厄,身體漸漸麻木起來,而體內已如亂絮一般,不堪其探。
唐依從未從任何典籍中得知體內兩股分屬各派靈力情況,也慎於問人,此時隻得強撐下去,神識恍惚間仍不斷指揮那已分為二神識各運其法,以期將那兩股脫韁野馬拉回。
兩者相交勇者勝,而那兩股靈力本身毫無靈智可言,隻知一味猛衝,將唐依身體作為戰場,霎時間便處處相對,唐依隻覺好不容易修複靈脈所聚體內的靈力不斷快速消失,心下大驚卻手足無措。
唐依恐惶間突然心房一陣悸動,蟻後所在心房發出陣陣光亮,一股狂暴靈力噴薄而出,三者瞬間便絞作一團,混戰開來,一時間,三者便恍如大傷,急速變緩,而唐依則無力而為,眼見體內靈力慢慢枯竭起來。
正自驚慌失措間體內忽然一冷一熱兩股氣流不如從何鑽出,不斷修複三者所損脈絡,而原來被蟻後所毀靈脈及萬獸心法所聚之處被緩緩點亮,在三者不斷損耗之下,二股藥力所聚氣流緩緩從其身中各處脈絡流過將其連成一片,再也不分彼此,而此時,體內戰爭已進入了尾聲。
萬獸心法及靈元決已彙成一股,向蟻後靈力不斷發起衝擊,唐依有感之下,立時停止蟻後之舉,那已成一處靈力便宛若自身一般在體力緩緩流趟,這時唐依本一分為二神識也重新彙成一起,那萬獸心法與靈元決此時有若被天神捏合一般,求同存異,在其神識恍惚間莫名運行,唐依所在房間頂處天地靈氣重新彙聚,以那前所為有之速湧入唐依體內,在體內那莫名法決引導之下流向那原來各處靈脈,瘋狂的沉積下來。
唐依此時體內情況極為糟糕,神識恍惚不清,隻按那莫名法決之意本能吸收靈氣以補體內所耗,不知覺間,竟又是一個多月過去,而共食靈穀之聲,又在其耳中緩緩響起。
唐依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撐著那莫名法決緩緩向岸邊遊去,隻不知這時日又去了幾何,突然那原本的記憶又紛紛彙入腦中,神識清明間莫名睜眼,心下所感之處隻覺自已雖靈力未見深厚,可修道之感卻愈見強烈,而體內原來二道法決所彙靈力早已合成一處,萬獸心決已與靈元決已盡數合成一塊,再無分離可能。
唐依心中一驚,收功四下打量一番,此屋內情況已不能再壞,除卻打坐之塌其餘之物均如被狂風洗劫一般,而體內變化自已也拿捏不準。坐塌良久,微微歎了口氣,便下塌而立,緩運那莫名法決。
此其唐依神識清明尤過往昔,一運功法隻覺靈氣入體之感與往日相比已快愈數倍,心下忐忑間卻又驚喜萬分,那萬獸心法與靈元決莫名合並,看來也不全是壞事。
躊躇間心下想到,“既已非其往日麵目,便叫萬獸靈元決罷。”心中所想,已定其名,簡單打掃了一番狼籍房間,便再度推門而出。
門口兩隻小碗滿滿全是被李宗正自身靈力溫養而熟的靈穀,唐依心下感動之際,也不拂其好意,將其緩緩吃完,隻覺體內靈力又小漲一截,麵上露一笑臉,便尋李守正去。
剛入其平日所呆之屋,隻見李守正正對一大盆靈穀發呆,唐依心中一暖,叫道:“五師兄!”
李守門聞聲看向門口,有氣無力道:“小師弟來了,看來你那靈脈已完全修複了。”
“承蒙師兄關心,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好,師尊有言讓我靈脈一好便去相尋,我便前來與師兄告辭。”唐依仍立房門,躬身一鞠,恭敬道。
李守門仍那般模樣,“也是,那修煉塔一呆便是五年,小師弟這五年來再也吃不成我所煮靈穀了。”
唐依聽其聲落魄,說道:“也請師兄努力而為,別再一心浪費上天所賦天資,師尊命你煮這靈穀,怕是也存了打磨脾性之理,望師兄早日想通此節,大道無期,長路漫漫,師兄既不想與這靈穀打一輩子交道,也該有所作為,師弟先行告道,望師兄休要頹廢而為。”說完隻覺李守正雙目一明,知其語尚且有效,便笑笑間後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