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吹過,靈界一如既往般安靜,不遠處的天瀑已不知何時消失不見,隻餘一巨大土坑佇於原地,張若琪早已醒轉,跪坐在唐依身前,見其神色悲戚猙獰,頸上先前李芊芊所使紅線纏繞,心思揣測間,長歎一口氣,便轉頭看見地麵那拳頭大小般藍色玉石。
剛見其石,目光已挪動不開,此石水氣盎然,光華內斂,張若琪心頭一轉,抬手一吸,此石已至掌中,正欲細看,便聽聞身後唐依怒吼:“不要。”
張若琪心中一驚,翻手間那玉石已悄然不見,轉頭一看,隻見唐依神色木然,眼睛雖直盯著自已,目光卻似早已將自已洞穿,看向了萬裏之外。剛欲說話,便聽唐依喃喃道:“為什麼這樣?你們為什麼都這樣?我能拿什麼來還?”話音一落,唐依全身懾出耀眼紅光,下一瞬又是透出絲絲紫色,張若琪距其甚近,隻覺四周靈氣瘋狂般湧動,熱力慢慢升騰,心下大駭,叫道:“不要。”
話音一落,便聽見一陣陣爆鳴之聲響起,張若琪見狀麵色莫名一白,一巨塔憑空而現,將其牢牢罩住,自已剛現塔中便覺天動地搖,神念一展,隻覺外麵火屬性靈力狂暴亂竄,其化形之物不斷衝擊鎮神塔身,張若琪收回神念,再度盤膝而坐,一雪白蟲丸剛從其手中喂服而下,整個人麵色一變,一口鮮血從其口噴薄而出,心中淒笑,隻覺此次靈界之行諸事均不在其掌握之中,隨即想到那得手藍色玉石,心中怨念稍減,專心療傷起來。
唐依於塔外又癱倒於地,剛才激動之下狂運全身靈力,用火神決結合天火神識所傳使火秘法將自已靈力一股腦全數化形而現,隻為喧泄胸悶之氣,而張若琪明明在其身前自已卻絲毫未見,剛一發泄完畢便覺四肢酸疼無力,跌倒於地。
此時唐依腦中李芊芊身影不斷浮現,隨即洛玨麵容又紛飛而來,腦中所幻場景全是二人奮不顧身隻為救己之事,剛想一會,頭腦中如被萬針齊紮,瞬間二人身影麵容全數消失,隻剩那鑽心的疼痛,唐依此時身疲力盡,在那痛覺之下,堅持不過數瞬便暈了過去,而這時其胸口紫光撲閃撲閃,有若晚間瑩火之蟲。
不知過了多久,又是一陣刺骨之痛傳來,唐依嘴中呢喃數語,便被其弄醒,剛一醒轉便自大駭,自己身中靈脈竟慢慢枯萎起來,隨即心中大驚,想起剛才之事,便暗叫不妙,自已激動之餘奮力而為,將體中靈力全數噴發而出,已傷靈脈根本,此時之狀,分明便是修道中人所說“噬脈”之景。
剛有所思,便強忍周身疼痛,強行坐立而起,正欲運功,便見張若琪一臉寒意坐於自已麵前,目光陰冷盯著自已。
唐依這時也顧不得其他,剛才之景他回想起來印象中並無張若琪幹係一般,隨即便雙手拿捏法決,萬獸靈元決一運,便不知其他。
張若琪見唐依模樣,心中怨念叢生,抬手欲打,右手剛起勁風正欲拂麵,便“咦”的一聲看著唐依,唐依此時全身靈光閃閃,身體竟漸漸透明起來,身上衣裳絲毫不能阻擋體中一道道光路浮現,張若琪若有所思,突然大駭道:“難道是噬脈之狀。”
回想剛才狂暴之景,隻覺所猜並無二致,見唐依麵色愈發蒼白,想起典籍所說修道之人噬脈之景,小到靈脈受損,終生止於噬脈前之境界,大到萬劫不複,靈脈爆體而亡,神魂散於天地,萬劫不複輪回。
唐依此時口中鮮血連連,周身光芒四起,靈脈變得若隱若現,張若琪緊睜其眼,看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切,這時唐依靈脈所成光路在其身又慢慢具現,簡單幾條紋路卻變得越來越散,張若琪見其靈脈,喃喃道:“居然如此下品!”自從有了靈脈一說,修道中人便將其分了等級,紋路越複雜,靈脈越高級是萬古不亙之真理,而唐依靈脈橫豎幾劃便能數出,以此資質修道如今,如無奇遇連連,便當真是一朵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