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走的毫不猶豫,傳話的小廝卻有些震驚。

要知道,這可是一州刺史的邀請啊,就這麼拒絕了?

黃舒文在一旁甚是高興,隻是可惜的是那個父親不在這裏,有些遺憾。

黃舒文臉上帶著笑意,打算回自己的住處。

豈料,傳話的小廝竟然說,老爺也有請他過去。

這讓黃舒文有些摸不到頭腦,但是無所謂,既然人家有請,就去一趟吧。

“老爺,大公子現在就在門外候著,要讓大公子進來嗎?”

“隻有他一人嗎?”黃成玉問著小廝。

“是的,老爺,小的去的時候,也一同請了大公子身邊的人,但是他拒絕了,說是還有事情要去做,然後就離開了。”

“還挺有脾氣。”黃成玉自言自語道。

聽見這話的小廝將自己的腦袋埋得低低的,他什麼都沒有聽見。

在這大宅院中要想活命,那就必須時刻謹記,少聽少看少說,這才是活命之道。

黃成玉揮了揮手,讓小廝退下。

出去之後的小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隻不過這口氣顯然鬆的有些早了,下一刻他就被抹了脖子,給扔到亂葬崗去了。

在前院等候的黃舒文並沒有看見這一幕,但是,當出來喊他進去的人,和之前請他的不一樣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

頓時,他臉上的血色盡無,眼眸中全是壓抑的憤怒。

至於黃舒文憤怒什麼,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喊我進來有什麼事情?”黃舒文語氣不好的問道。

“你這是對為父說話的態度嗎?你的規矩都學到哪裏去了?”

黃舒文低眉順眼的等著黃成玉一貫的挑刺,他已經習慣不吭聲了。

等黃成玉罵了半晌,見黃舒文還是和她那晦氣的母親一樣,他頓時氣有些不順了,但現在還不適合太過過分。

“和你在一起的那位陳皓,你們是如何認識的?”黃成玉硬邦邦的問著黃舒文。

“就是那樣認識的,請問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了,我就回去了。”

黃成玉換了好幾口氣,這才壓住他想要虐打黃舒文的心。

但他換了另外一種方式。

他把黃舒文扔進了暗室當中。

黃舒文關於這個暗室,有很多黑暗的記憶。

他蜷縮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以汲取自己身上的力量。

現在他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了。

黃舒文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幕,還是讓他膽寒。

他那個畜生父親,正在壓著一個瘦弱的男子行凶,而他這種場景從十歲起就被迫觀看了。

黃舒文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他痛恨自己這個身體,也痛恨他所謂的父親,不喜歡母親,卻因為榮華富貴而不得不娶她,不期待自己的到來,便給了自己胎中帶毒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舒文察覺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旁,他知道是自己的那個畜生父親,所以他一直沒有睜眼。

“怎麼?不想看到我嗎?”黃成玉惡狠狠地抬起黃舒文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起頭來。

“怎麼?你覺得很髒嗎?那你的身上可是留著一半我這個肮髒之人的血,你說這如何是好?”

“呸,你放心,等你死了,這一半的血液也就不複存在了,到時候,我還會覺得肮髒嗎?”

“哦,是嗎?這麼想讓我死啊?可惜啊,死不了喲,你可別忘記了你那個病鬼母親可還活著了,她活著我怎麼會死?”黃成玉愛憐地撫摸著黃舒文的臉頰。

黃舒文覺得黃成玉摸過的臉頰,有些冷冷的,他偏了偏頭,讓自己的臉頰離開了他的觸碰範圍,並狠狠地說:“滾,拿開你的髒手,看著都惡心。”

“惡心,哈哈哈,我的好兒子啊,你竟然覺得為父髒、惡心?那你就來試試看我髒不髒?”

“滾,你要是碰我一下,你大可以試試。”

黃成玉想了想也覺得對,罷了,收拾他不在這一時。

“黃舒文,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的種,你早就是我的了,還覺得我髒,沒有我的髒,哪有你的容身之地?哪有你的榮華富貴?哪有你今日的風光?”黃成玉接著說:“你就在這裏好好反思反思吧。哦,對了,後天是家宴,我想要看到你今天帶回來的朋友,你要是帶不回來他,你可要小心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