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看來真是不能隨便發善心,現在你妹又在你家做保姆,嗬,也不知道趙叔叔對保姆是不是有啥特殊愛好,你妹也沒比你差哪,還年輕個幾歲呢。”
說完她忍不住先放肆笑了起來。
離她不遠的兩名站崗哨兵麵上很正經,很冷酷,但耳朵聽得很滿足。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不分男女,尤其是上司的八卦,還帶點顏色的。
蔣東露揚長而去時那人還站在那兀自生氣。
回到家裏,蔣母和大兒媳婦正在廚房做飯。
蔣父坐在客廳裏看時報,大哥在收拾有點亂的桌子。
“回來了?你這是又去找信件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蔣東露憤憤不平,就算路上再慢,這都一個多月了,也該回信了吧。
“知道還問,哼,她不給我回信我也不給她寫了。”
心裏不解氣,抓著沙發上的墊子撕吧了兩下。
“爸,我讓趙叔叔晚上過來找你,你給他說說,他那新娶的小媳婦整天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不和她計較她還蹬鼻子上臉,剛才堵著我一頓說,還暗示我當知青這一年多有啥見不得人的事。”
蔣父收起報紙“清者自清,濁者……”
“停,爸,你能不能換個新鮮的說詞?是你說得這麼回事嗎?我什麼都沒幹呢,憑什麼讓她這麼說我,給她臉了是不是?不就是我這工作礙她眼了嗎?就算沒有我她以為能輪到她妹子?整天我,我,我,沒,沒,沒有,不,不是,裝可憐倒是挺利索,姐妹倆沒一個好東西。”
蔣父皺眉“露露,你現在怎麼說話戾氣這麼重?人家說話結巴已經很不好受了,你怎麼還專門挑人家短處嘲笑她?這也就是在家裏了,在外邊別人要說你沒教養的。”
蔣父年紀不小了,從軍近四十年,看上去不像軍人,倒像是個儒雅的學者。
蔣東露再也想不到,自己父親居然幫著外人說話,而且這個外人還不是啥好人。
前前後後這一出出的,本來心裏就難受,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很委屈了。
於是蔣父就見自己小女兒眼眶裏滿是淚水,也不發出聲音,就這麼一顆一顆的掉落。
蔣父頭皮一陣發麻,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蔣母端著做好的菜出來,看見客廳氣氛不太對勁“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
蔣東露背對著蔣母坐在沙發上,蔣父不知道怎麼回答,蔣家大兒子用嘴型無聲的說了“露露”兩個字。
蔣母連忙走過去一看,這下可把她給心疼壞了。
“怎麼了?露露,哭得這麼傷心,告訴媽媽,誰欺負你了?”
蔣母抱著蔣東露著急的哄著,蔣東露這才哭出聲音。
也不是那種嚎啕大哭,就是細碎的嗚咽,伴著憋屈,特別傷心,眼淚跟發大水來了一樣。
蔣母一開始還以為是女兒和丈夫鬧了點小別扭,這會兒見女兒哭得這麼傷心,那肯定不止了,裏頭肯定有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