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你在哪?”
地下車庫內,一個披著軍大衣的男人赤腳走在滿是冰霜的地麵上,除此之外裏麵一件衣物也沒有。
他的身體完全是皮包骨頭的狀態,上麵還有許多坑坑洞洞,時不時有幾條蟎蟲從他身體的一邊的洞竄進另一個洞。臉幾乎不能被稱作臉,長滿各種膿包,幾乎將五官擠沒了。
可能是過於饑餓的緣故,走了一段路程後,他往自己的身上用開裂的指甲撕破表層的血肉,將裏麵蠕動的蟎蟲揪出來,放到自己的嘴裏咀嚼,但可能是牙齒不夠鋒利的緣故,
好幾次蟎蟲都躲開他殘缺的牙齒,從嘴裏跑出來,又或許繼續待在他的嘴裏,啃食他口腔處的皮肉。
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上麵的皮像布條一樣輕佻,嘴裏一直在做著咀嚼的動作,時不時還滑倒在地,隨後又默默爬起來,繼續前進。
忽然,他鼻子動了動,好像嗅到了什麼東西。
“是泥巴的味道......它流血了。”
軍大衣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在腦海中回憶著熟悉的氣味,它身上血的味道,他品嚐了無數次,錯不了。
“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軍大衣朝聲音的方向轉頭,
一名穿著黑衣的男人向他走來,那衣服上有不少冰渣,不過軍大衣的目光卻死死看向對方手裏拿著的東西
那是一把菜刀,上麵已經有些結成冰霜的血漬和粘在上麵的皮毛。
上麵的氣味不僅令他著迷也讓他明白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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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信看著不遠處穿著軍大衣的怪人,眼神在對方身上四處打量,臉上漸漸出現了一抹笑容。
他右手握著菜刀的刀柄,左手抬起向對方打招呼。
而這一幕在軍大衣眼中顯得極其詭異,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失靈了,他的身體自從這個人出現時就在告訴他自己。
“眼前的是一個死人”
沒有心跳,沒有正常的呼吸,沒有脈搏。
古怪,十分古怪。而且身上還有一股不易察覺的屍臭味,
軍大衣敢肯定,麵前的這個像人一樣的東西,脫下衣服來一定全身屍斑,身體潰爛。
與此同時,祁信正微笑著走來,速度每走一步便快上一分,兩者的距離在迅速拉近。
軍大衣這時開口似乎說了些什麼,不過祁信不想聽,也並不在乎。
“距離近了,網已經織好了。”
看到祁信點頭承認是自己殺死他的狗,並且一塊肉都沒留給自己,軍大衣頓時想撲向祁信抓住它,撕下它的肉,替代泥巴填飽自己。
但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即使是動彈自己一根手指都無法做到。此時,祁信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一句廢話沒有,揮手一刀將對方的頭顱砍下。
纏繞著銀灰色氣流的菜刀砍在軍大衣的脖子上時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力。頭顱直接飛到了一邊。
砍下頭顱後,祁信沒有一點耽擱,空出的那隻手抓住了頭顱,隨後借助菜刀又將頭蓋骨劈開。
他將頭顱放在身子的一旁,右手按在身體上,左手伸進頭蓋骨中。
軍大衣此時還有一絲意識,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他的眼睛向上看去,看到那個像披著一張人皮的生物渾身散發出貪婪的氣息。
之後祁信的手掌部位出現銀灰色氣流,滲透進軍大衣的身體。原本骨瘦如柴的身體變得更加幹癟,收縮得更加緊實,真正稱的上“皮包骨”。
軍大衣最後一點意識徹底消失,睜開的雙眼從眼眶裏脫落,掉在了地上。祁信注意到了,隨即抬起腳將它們踩碎,還碾了幾下。
在吸收的過程中,軍大衣臉上以及身上的膿包收縮,藏於膿包之下的不明液體突然爆了出來。濺到了祁信的胳膊和衣服上以及臉上。
他的皮膚被迅速腐蝕,連著下方的肉一塊爛掉。
祁信並沒有著急,繼續手中的動作,隨著時間的進行,祁信原本潰爛的地方長出了新的皮肉,剩下的不明液體在一次次腐蝕新的血肉中被消耗殆盡。
等到新的皮肉從新長出時,有些肉塊超出了身體部位,祁信便稍微停下手裏的動作用菜刀將它們砍下來,重新吸收。
這一次的時間比他在房間中吸收心髒的時間並不慢多少。但數量上很豐富。
他的頭發這一次徹底恢複成全黑。臉上的皺紋也褪去了。
唯一不足的一點是,他身上的屍斑還是沒有褪去,如果仔細觀察,會看到他的手臂部位已經開始被侵蝕出一小塊一小塊的爛肉。
“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