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出現的第二天,金城中的聲音不複剛開始的宏大,尖叫聲和野獸般的咆哮聲也變得微弱起來。
隻有水泥路麵上殘餘的幹涸血跡和殘破不堪的一輛輛汽車來訴說著這座城市在昨日的混亂中發生了什麼。
許多僥幸在喪屍危機存活下來的人類躲在城市陰暗的角落瑟瑟發抖的窺伺著那些曾經熱鬧非凡的地方。
那些地方如今早已被另一種生物——喪屍所替代。
超市、商場、體育館等曾經人滿為患的地方成為了喪屍的聚集地。
幸存者們的處境堪憂,大部分生活在城市的人都沒有儲存糧食的習慣,他們習慣了每日從菜市場或超市購買新鮮食材,有的甚至家裏都沒有鍋爐等器具。
儲存食物的人也不會儲存太多,遲早會陷入窘境,更何況這樣的人是極少數。
劉大虎就是這樣的人。
他沒有在家吃飯的習慣,一般都是在外麵解決。
每天光是工作就已經讓他身心疲憊,哪裏又有精力來煮飯炒菜呢。
要是像某些不知所雲的專家講的“建議關掉外賣等服務,讓年輕人自己動手做飯”那樣他就隻能買點泡麵什麼的度日了。
以往對於這些專家的建議,他的建議是讓專家不要建議。
但現在,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在家儲存點食物。
不至於現在餓的發慌,從昨天到現在他滴米未進。
年近四十的他怎麼也想不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外麵的喪屍又那麼嚇人,讓他到外麵去搜尋食物是萬萬不行的。
坐在斷了條腿的黃皮椅子上,劉大虎撐著腦袋思索著解決食物問題的方法。
光滑無發的頭上由於陽光的照射而蹭蹭發亮。
要是鄰居還在家裏就好了,他記得鄰居有囤積糧食的習慣,還在他家吃過幾次飯。
“唉!”
劉大虎歎了口氣,似乎是在懷念以前的美好時光。
不過沒多久他就反應過來,眼中迸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啊?現在根本沒人可以約束我了,直接去他們家搶來不就好了嗎?]
劉大虎的想法一旦生出就不可抑製的發展起來,如一顆小樹苗迅速成長為參天大樹。
沒有了法律的約束,整個社會亂成一團,道德製約的隻是那些還不適應新世界的人。
劉大虎感覺自己從舊世界跳了出來,進入了一個他從未設想過的新世界。
作為一個曾經蹲過大獄的人,撿起骨子裏的凶狠並不難。
更何況現在沒有了法律來約束他!
他想什麼就幹什麼,誰也管不著他!
想到這,劉大虎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如劉大虎一樣的人不算多,但隻要一片區域有一個就足以引發混亂。
現代社會上百年建立起來的法律道德體係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痕,也許會慢慢的崩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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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感覺全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
隻覺得一邊身體在冰風刺骨的雪地,一邊身體在炎熱炙烤的火爐中。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並不好受,拚命咬緊牙關的同時冷汗直流。
一滴滴碩大的汗珠從方逸的雙頰流下。
整個人更是已經濕透,汗水早已浸濕了白色的床單。
躺在床上的方逸麵目猙獰的抵禦著超出常人忍受範圍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