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你的名字嗎？”聽起來，是王澈在對我說話。
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小床上。
身上，還纏著各種莫名其妙的線路，和附近的各種設備雜亂地連接在了一起。
“現在先別亂動，讓自己更適應一下新的身體。”王澈的寸頭、眼鏡、齙牙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胃部翻江倒海。
還好，我隻是幹嘔了一陣子。
“這些都是正常的反應，最多五個小時之後，你就能一切恢複正常了。”王澈說道。
與此同時，我慌忙地四處尋找起來。
很快，我看到了一麵反光的玻璃，上麵映照著我的臉。
奇怪了，玻璃中的我並不是烏鴉，而是我本人——何妄言原來的模樣。
“糟糕了，忘記了玻璃會反射了。”王澈一拍腦袋，說道,“可能，現在這具軀體的樣子，很難讓你習慣。但是，這是零克博士送過來的，最新的人造人體。人體中的靈魂殘餘完全被清理了幹淨，所以，不會出現人格分裂等後遺症。很抱歉，我們沒有辦法把你轉移到原本的身體裏了。該怎麼說呢，你原來的身體已經火化了。”
“烏鴉！”突然間，我嘴巴裏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名字。
“對，對，對！”王澈興奮地說道，“你的綽號就是烏鴉，當然，你的原名叫午延。太好了，我們的實驗看起來成功了。我得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梁主任！”
言畢，王澈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下，我才注意到，在我的身旁還有另外的一張床鋪。
床鋪上，一個樣貌熟悉的女孩，正睜大了眼睛盯著我看。
N16號。
在她的床鋪上，有一個這樣的掛牌。而我床鋪的掛牌上，則寫著N17號這樣的字樣。
“安古雅？”我如此問道。
她似乎還張不開嘴，隻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我。
“還記得我們在虛擬世界發生的事情嗎？”我對她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你現在的身體，長得像另一個我認識女人。她叫艾娜含，是我在偵探事務所裏的同事，長得很漂亮，喜歡穿洛麗塔裙子。或許，是零克給這個實驗室提供了軀體，那軀體卻用了艾娜含的樣子吧！”
聽到我說的話，安古雅突然滿臉淚水，很快就浸濕了頭下的枕頭。
過了許久，她終於磕磕巴巴地說出了第一句話：“之前的世界，不是真實的嗎？”
一句話，就將我徹底為難住了。
思考許久之後，我才終於回答道：“在這個世界裏，之前的三角世界隻是個虛擬世界。不過，在三角世界裏，發生的一切卻是真實的。雁過留痕嘛！”
“你不是烏鴉，對嗎？”她如此問道。
“不是。”我回答道，“讓你失望了。我隻是構思了一個比較大的計劃，然後實施了它。關於這一點，你可以多罵我兩句。不過，我可能也沒辦法做出什麼賠償。你可以這麼想，當初你活在一個夢一樣美好，卻也夢一樣不真實的世界，現在，到一個不能心想事成的地方，也算一個新體驗嘛！畢竟，現在就不能用非法核心的力量，來改變什麼了。”
我指著床邊的輸液瓶，說道：“我也不可能把裏麵的葡萄糖變成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