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歲月的變遷啊!”何妄言感歎道,“當我在村民的指引下,看到《幾根毛理發店》的招牌的時候,還是被門口沾滿泥漿、鏽跡斑斑,窟窿裏露出了內部海綿的坐墊給震驚了。緊接著,一個挺著大肚腩,裸著上身,穿著破皮衣的理發師,將我領進了門。我甚至都不用問他,為什麼要取那樣的店名。當我看到他沒幾根頭發的禿頭之後,我就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他對我說,別看他現在這樣子,以前他也是高級理發店的首席理發師。”何妄言指著自己的頭發,說道,“我的頭發就是他理的了,還不錯吧。泛黃的海報,生黴的牆壁,還有一個幫我洗頭的中年婦女——聽說是他的老婆,名字叫鳳南。他曾經抽著煙,對我說了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話——離開了繁華,記憶卻已經留下。我等到了他老婆去接孩子放學的時候,和他簡單聊了幾句。原來,當年洪豆真的坐著車,來到了李小軍家裏。當洪豆看到李小軍家徒四壁,窮困潦倒的樣子之後,也並沒有嫌棄李小軍,說是要留下來,幫他把孩子生下來。李小軍當時就嚇到了,因為,鳳南和他已經在村裏擺了酒席,並且,鳳南願意出錢,幫他在老家開一家理發店。要是,鳳南知道自己在外麵亂搞女人,還帶了孩子回來,一定就會完蛋。於是,他把洪豆留在了自己家裏,自己則一直住在老丈人幫鳳南建的新房子裏。就這樣,他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周旋於兩個女人之間,還沒有穿幫的日子。”
“有一天,洪豆突然消失了。當晚,鳳南告訴李小軍,李小軍的高中女同學洪豆找到了鳳南,讓鳳南告訴李小軍,洪豆已經決定從李小軍裏搬走了。很快,李小軍撒了一個很容易的謊話——高中女同學被人搞大肚子了,反正自己不住家裏,就把房間暫時騰給對方居住。鳳南也很輕易接受了李小軍的鬼話,因為她並不知道,李小軍根本就沒有念過高中。”何妄言繼續說道,“明白了吧?”
“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聯呢?”任飛聽到這裏,一邊後退,一邊顫聲問道。
“能不能幫我確認一下,剛才試圖強奸你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他?”何妄言對渾身濕漉漉的女生問道。
與此同時,他闖進了小木屋,拿了一張床單出來,披在了女生的身上。
“是他!”女生用床單將自己裹好,低著頭指著任飛說道。
“你們倆都在瞎扯些什麼玩意!”這時候,任飛已經下意識拿起了灶台上的菜刀,憤怒地吼道。
“你知道,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沒辦法傷害到我。”何妄言拍了桌上的咖啡機,說道,“隻要我想,我隨時都能穿越時空。這樣說吧,我的案子已經解決了。我通過你寫在字條上的時間和地點,已經回到了過去,也看到了全程。當晚,你喝了酒經過附近牛新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正在哭泣的女人”
“就是她——洪豆。”我指著身旁的女人,說道,“幾句話下來,你一副心善的樣子,將她帶回了家裏。沒過多久,你就對她有了不軌的企圖。得逞之後,更是殺人滅口,泯滅良知,將洪豆埋屍於廢棄的廁所之中。”
“你放狗屁!”任飛怒不可遏地說道,“是那個女人的錯!大半夜的,她一個人在外麵多危險。我好心想收留她,你知道她說了什麼嗎?說我又窮又醜,怎麼可能喜歡我這種人!算什麼意思。就算我這麼對她,也是這女人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