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非常反對法術門派的。當然,作為魔窟市居民,避不開說起魔窟大廈,也避不開說起屈中賢,及其門派——禦法門。”大概從2010年起,鬼麵就會戴著自己的鬼麵具,在魔窟大廈的負一層,站在各種裝置藝術品的中央,發表自己的演講,“屈中賢等人,在我們這個大廈中,布置了各種八卦、風水的裝置,嚴格講來,和我的裝置藝術品——光彙女神像,是一個原理的。但是,當他談到鬼魂,談到法陣之後,我就隻能是嗤之以鼻了。天穴風水法陣,屈中賢描述稱,這是一種驅鬼往生,拔除業障的法陣。他曾經給弟子講過,如果誰的心中有魔障、業障的話,隻要誦念屈中賢的八字要訣——苦樂極法、寂滅得生,就能夠免除業果,獲得天賜法能了。說實話,如果他將這一切能量,都歸於信仰二字的話,我還能尊敬他帶給世人的安慰劑效應。在我看來,他對魔窟大廈的處理,不僅沒有真正拔除業障,還給更廣大的居民、顧客,帶來了更加深刻的心理暗示,與迷惘。今天,我帶來我的作品,用各種激光彙聚成的立體女神像。那麼,我告訴大家,我的裝置也能帶給大家同樣的暗示,與心理的能量。最後,我套用屈中賢給弟子們說過的一句話,來作為解決魔窟大廈問題的方案。他說道,眾弟子如何施加法陣驅邪,隻需要心有宏願,行有信仰,持之勇氣就行。”
“可是,我們有宏願、有信仰、有勇氣,還拿著法陣又何用呢?”演講最後,鬼麵說道,“感謝大家,今天光臨我的裝置藝術展。下麵的時間,就交給大家提問吧!”
“鬼麵先生,來參展之前呢,我也做過一些功課。聽說,鬼麵先生以前曾經是屈中賢的門徒,是確有其事嗎?會不會,你對禦法門有這麼深芥蒂,是因為當初屈中賢曾經將你掃地出門呢?”這時候,某個記者接過采訪話筒,問道。
“這個問題,真的是每次講座都會有人提呢?不知道的外人,說不定以為這是講座安排的一環了。很好,我需要這個問題。”鬼麵拿起話筒,走到記者的麵前,指著自己的麵具,說道,“知道為什麼我戴著鬼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嗎?很多人以為,我這是藝術家的一種特質。所以,藝術家的特質是什麼,是戴麵具嗎?”
言畢,現場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作為一個裝置藝術家,我是希望借由我的作品,來打動觀眾,感受到我對世界的深意,也希望能融入古老的文明要素在其中。我們風奚國幾千年來,都流傳的風水命理之術,是一種瑰寶。我希望,我的作品中也能有這種瑰寶。所以,我摘下麵具,以普通人身份加入了他的門派。這裏,我要強調一次,我不是棄徒,我是棄派,我拋棄了整個虛妄的門派。原因呢,很簡單。在一次東耀市,某樓盤動工儀式上,屈中賢安排我在現場進行堪輿,並解說我們對樓盤設計圖改動的命理動機。我根據門派的理念,寫出了一個優秀的演講稿件,連屈中賢也是拍手稱讚。最後,上台演講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師兄呂鬆誌。大家知道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