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式摩托車還是能坐三個人的,不過這表妹明顯不願意坐,她很淡然地笑了笑:“姑媽,我們還是打的吧。”
我能理解她的想法,畢竟是個城裏姑娘,而且還是個青春時尚漂亮的城裏姑娘。
不過這個破車站壓根兒沒的士,因為本地人壓根就不樂意打的。隻有摩托佬和三輪車。我就指了指不遠處:“你可以去找個三輪摩托坐,跟我後頭就行了。”
我讓我媽上車,我媽本來就是本地人,對於坐摩托車也司空見慣了,她就不生分,可她也沒上,還很和藹地拉表妹:“小曼,不要那麼拘束,他是你表哥又不是外人。”
表妹不得不給我媽麵子,她笑了笑就開口:“姑媽你先坐吧,風吹得冷。”
我媽就說你先坐,你小孩子皮嬌肉貴的不能吹風。她們兩個竟然磨嘰了起來,不過我是看透了,我媽是想讓她跟我擠一塊兒,但表妹不願意跟我擠一塊兒。
我就吸吸鼻子:“媽,你先坐,客套個啥。”我媽隻好先坐了,跟我挨一塊兒了,表妹則嬌滴滴地跨上來,似乎這個動作都讓她不爽了。
我可不想待在外麵吹風,嘩啦就開車衝了回去,一路無話。
回到我租房我媽又多話了,這裏看看那裏瞅瞅,表妹則淡定許多,自顧著整理被吹亂的頭發,還拿出個小鏡子照了照,真臭美。
我拿著梳子撩了撩自己的冬瓜瓢,我媽就拉家常:“小宇啊,這次來主要是看看你的工作,方便給我們講講嗎?”
我媽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表妹,她明顯想讓我好好表現一番。
可我能表現個啥呢?我心裏苦笑,張口回答:“我在養豬場工作,還有一份家教工作,挺忙的。”
我媽臉色有點悶,我表妹動都不動,不過她肯定聽到了。
“你在養豬場做什麼工作?飼養員嗎?”我媽又問道,她似乎有點尷尬,我搖搖頭:“清潔工,主要是清理豬糞。”
我媽就更尷尬了,扭頭對表妹強行解釋:“年輕人是要多幹苦力,免得手高眼低。”
表妹嘴角彎了彎,淡淡地點點頭。
氣氛十分詭異,我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就說:“也不是很苦,而且工資有八千,挺高的。”
我媽一愣,終於有了點好臉色,表妹也終於看了我一眼,但她還是特淡然:“如今幹苦力的確很賺錢,可是沒保障,搬磚的都月薪過萬了,可有多少人願意去幹呢,我寧願要個月薪四千的白領工作,也不願意去養豬場領月薪八千的工作。”
這話說得真好,不虧是城裏的時尚姑娘。我就笑笑不反駁,我媽就說教我:“你看小曼多懂事,你還是回去工作吧,你爸幫你走點關係,一輩子舒舒服服的。”
我還沒回應,那個小曼又笑:“這樣也不錯,走關係也是一種本事。”
她這話真是有點諷刺的意味啊,而且是針對我的。我暗想我沒招你惹你啊,你看不起也不必說出來吧。
我媽當即尷尬,我知道她為啥尷尬,因為我們親戚中的孩子個個都是精英,都是有真才實學的,隻有我要走關係。
“長得像花瓶也是一種本事啊,連走關係都不必,什麼工作還不是任選。”
我也笑道,小曼臉色變了一下:“你在說我嗎?”我忙搖頭:“說你幹嘛,你餓了吧,我下麵給你吃。”
我去廚房下麵,我媽就跟小曼說些有的沒的,氣氛還是很尷尬。
等吃麵的時候我媽僅僅吃了兩口就說累了去睡覺,讓我跟小曼多聊聊,畢竟也算是親戚。
我媽想法太單純了,獨處就能擦出火花?我低頭吞麵條,小曼優雅地吃著,吃兩口就擦一下嘴,生怕麵湯弄髒了她臉似的。
我說你吃飽了再擦行不?吃兩口擦一下是幾個意思?她抬眼掃掃我,終於冷笑了:“我跟你還沒那麼熟吧,你說話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