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在小鎮的寬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經過他們。
傅延洲穿著通身的黑,還有黑色的馬丁靴,顯得他的腿更修長,今天的他有點不一樣,慵懶且隨性。
徐米想起她曾看到過的拜占庭的諺語:一顆葡萄,當它遇見另一顆葡萄的時候,它就成熟了。
現在的她,不確定是不是那顆葡萄。
徐米小鹿眼睛上的睫毛一直撲朔撲朔著,眼裏都是少女的心事。
傅延洲嘴裏吐著白氣:“其實秋日的采爾馬特最好看,徒步也很方便,可以沿著五湖路線走,秋日樹木會是大片的金黃色,湖麵也是。”
“你有高反嗎?”
徐米搖搖頭:“這裏海拔3000多吧,還行,我沒有。”
傅延洲停下腳步看著她:“下次秋季,我帶你來。”
他為他們想到了以後。
徐米跟著停下,偏頭想了想:“我還有一年畢業了,應該會直接回國吧,大四可能會比較忙,還要準備策劃展覽。”
其實下學期就得進Ivan 的美術室了,得去一些藝術公司見習,暑期輔佐導師教一些喜歡繪畫的青少年。
“不著急,等你。”傅延洲不想說多,徐米是個容易受驚的兔子,不想過快的驚擾她。
接近夜晚。
傅延洲將她送到酒店門口:“快進去吧,徐米。”
徐米跟他禮貌的再見後,轉身往酒店裏走。
走了幾步後她回頭看,發現他還在原地,朝著她微笑。
看到他的鼻子有點凍紅的跡象。
連忙快步走回來,將脖子上的純白色圍巾給他:“你剛說住在山腰上,離我這裏有點遠,戴上吧。”
傅延洲稍微低下頭,嘴角肆意:“你給我戴?嗯?”
徐米哪裏敢做逾矩的事情,長這麼大男生的手都還沒碰過呢。
直接嬌嗔了他一眼,放到他手心裏:“不要。”
傅延洲笑意直達眼底:“徐米,別對男人說不要,也不能隨便給別的男人圍巾,聽到了嗎?”
徐米皺著眉頭:“哪有,隻是怕你凍著,那給我吧。”
伸手就要去搶。
“不行,這是下次見麵的借口。”傅延洲說的太過直白。
直白到她無所適從,徐米和異性接觸就是單細胞生物,哪裏會想這麼多。
她連忙給他說了拜拜就跑進去了,看到人影完全消失,傅延洲才向GR酒店走去。
是夜。
馬特洪峰被星空籠罩,天上散落著點點星光,小鎮裏也開始星星點點。
GR酒店裏,傅延洲正在和家裏人聯係,這次聖誕節家裏就隻有除了他的一家人在,其他人都出去旅遊去了。
電腦那端的人視頻過來,畫麵中有他的父母和爺爺奶奶,齊齊坐在沙發上,從他的視角過去左邊是母親白玥(Eurasia),其次奶奶Arlene,然後爺爺傅榆路,最右是他的父親傅秉承(Karl)。
男士都穿著正裝打著領帶,頭發梳的一絲不苟。
奶奶的頭發是金黃色卷曲的,向後做了美麗的發髻,帶著鑽石鑲嵌的王冠,穿著19世紀家族傳承下來的洛可可風的奶白色的蓬蓬裙,寬大的裙撐蓋住了爺爺和母親的腿,上半身還有珠寶鑽石鑲嵌其中,爺爺怕她冷,給她披了件白色的毛茸茸的披風,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盯著屏幕。
今晚她要去參加舞會。
母親長發梳起,頭後挽著碧綠色翡翠發簪,純白色長袖旗袍領口上有著簡約的繡花,碧綠的翡翠做的竹葉狀盤扣,清新淡雅。
奶奶在那邊開口,濃濃的德語從電腦裏傳出來:“聖誕快樂,我的寶貝Fadri ,等你回來給你禮物。”
Arlene 的眼神裏盡是長輩的憐惜與愛意。
傅延洲換上了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節日快樂,尊貴的奶奶,今晚舞會你一定是最美麗的。”他雙腿交疊,兩手十指交叉,嘴角噙滿笑意。
Arlene滿意的點點頭,輕聲說:“玩的開心,別聽Karl 的急著找女朋友,緣分總會來的。”
傅延洲心裏暖意十足,右手不禁摸了下電腦旁邊折疊整齊的白色圍巾,細膩溫柔的觸感,好像滑過了徐米的肌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