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隻好站起來收拾箱子。
收好那箱珠寶,秦鴻坐在君白身旁,拉著他的手握著,講了奶奶的事情。
老太太的父親是某個王公世族的管家,很得主家的信任,靠著賞賜什麼的,積攢了不少的家業。
後來遭逢世變,一家人逃往鄉下,再後來就剩下了才十幾歲的老太太,與老王爺送的一個侍衛在正陽村安定下來,兩人成了親,生下秦鴻的父親。
秦鴻父親先天性聾啞,兩人也再沒懷上孩子,就這麼把聾啞兒子養大,娶了村裏死了爹娘的姑娘,然後有了秦鴻。
-
心裏剛得了君白的確認,而精神奕奕的秦鴻,在初四的早上送別的了秦老太。
他沉默的在老太太屋子裏坐了半個小時,這才出門找人。
雖然還沒過完年,但老了人是大事,能來幫忙的都來了。
第三天的早上,眾人合力,將老太太的黑漆棺材送上坡,壘了墳頭,喪事就算是結束了。
過程中,秦鴻一直沒怎麼吃飯合眼,整個人非常憔悴。
君白不能理解這種失去親人的感受,隻是默默的陪在一旁,順帶幫著做些記賬寫禮之類的事情。
從地裏回來,秦鴻一口氣都沒歇,又去把借了各家的桌椅板凳碗盤還了。
然後,喪事徹底的塵埃落定。
一臉胡渣的秦鴻啞聲對一直陪在身旁的君白說道:“小白,陪我睡一會,好不好?”
君白看了眼秦鴻熬的通紅的雙眼,點點頭,“好。”
進屋,關門,秦鴻衣服都沒有脫的就抱著青年躺下,下巴在他的頸窩處放著,聲音悶悶傳來,“雖然人老了都要死亡,但是我心裏還是好難受。”
肩膀處有濕意傳來,以及微微的顫抖,君白抬手,半晌,落在他的頭上,撫了撫。
房門外,秦父看著關上的房門,又抬頭看了眼天色,無聲的歎息一聲,邁步蹣跚的轉身回屋。
他以後,沒娘了。
就隻有兒子了,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秦鴻原本睡的很沉,可懷裏空了,潛意識開始不安起來,然後突然驚醒,習慣性的伸手,卻撈了個空。
“小白!”他一頭坐起來。
就看見,睡前還在他懷裏的青年此時正坐在油燈旁,一下一下的嚼著肉幹。
秦鴻瞥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我餓醒了,起來吃點東西。”君白這是回應他剛才的那一聲呼喊。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秦鴻說著就麻利的下床。
君白替他著想,擺擺手,“不用,吃點牛肉幹墊墊就行。”
“好多東西都是現成的,很快就好。”秦鴻踩著鞋子,已經打開房門徑直去了灶房。
很快,他就端了一碗糖水荷包蛋進來,抿了抿嘴,還是開口:“我忘了那些幫廚把一些剩的東西都拿走了,等明天我再好好的給你做吃的。”
君白接過碗,看了他一眼,如果沒記錯,從早上起,他自己也幾乎沒吃什麼東西。
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
君白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