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鐵籠子裏,躺著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
從他們的角度,正好看清女子的麵貌。
雖已經瘦的不成人樣,但也能依稀看清女子與蕭沉淵相似的地方。
牆壁上的燈影搖曳。
燈芯落在了蠟油裏,劈啪一聲響。
緊接著赫連盛有些氣急的聲音響起。
“朕把你的兒子去了勢,現在朕被刺客傷了根,這是報應嗎?不,這是報複,這是你那個好兒子的報複。
雖然朕動不了他,但是他也快死了,快死了哈哈哈哈……”
赫連盛笑得瘋狂,籠子裏的女子微微動了下,但始終沒有出聲。
赫連盛笑夠了,就站起來,拿著一條鞭子走進籠子裏,陰鷙的說道:“朕以後不會再來看你了。”
說著,就揚起了手裏的鞭子。
“暗一!”
君白的聲音剛落,暗一就已經飛掠過去,奪了赫連盛手裏的鞭子。
“誰?”赫連盛轉頭,頓時大怒,“暗一,誰讓你來這裏的?”
暗一不語,隻是冷漠的看著他。
赫連盛哪還有不明白的,他的暗衛,背叛了他。
“暗一,你不顧你的家人,不怕你毒發時生不如死的痛苦了嗎?”
暗一瞥他一眼,唰的拔出長劍,抵在了赫連盛的脖子上。
“你大膽……”
君白拍了拍蕭沉淵,“督公,我們也過去。”
赫連盛顧不得脖子上抵著的劍,一臉疑惑,“太子,蕭沉淵,你們為何會在一起?”
在他的記憶裏,太子是他這一邊的。
君白被放在這間密室裏唯一的椅子上,抬手打了個響指,消了赫連盛的催眠。
赫連盛腦海裏回放著這些天他對太子的種種。
麵上神色在這昏暗的密室裏,都顯現的清清楚楚。
那雙陰狠的眼睛死死盯著端坐在他的位置的孽種,“赫連白,你對朕做了什麼?”
他恨不得掐死這個孽種,又怎麼可能當親生兒子一樣對他。
“孤能對皇上做什麼呢!”君白彈了彈袖子上沾染到的土,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赫連盛被這樣的語氣氣得指著他的手指都在顫,“你這個孽種,出生的時候就該在恭桶裏溺死。”
“閉嘴!”蕭沉淵低聲嗬斥,看著赫連盛的視線都帶著寒氣,“赫連盛,你該看看你此刻的境況,竟還敢對殿下出言不遜?”
赫連盛色厲內荏,“怎麼?你們還敢對朕動手?”
蕭沉淵看向身旁的君白,“殿下,還記得微臣之前說的話嗎,現在您就算不想也得想了。”
君白知道他的意思,微微頷首,“督公做主就好。”
如果不是赫連盛作死來這裏,他是打算過幾天的,不過現在早幾天也沒有關係。
蕭沉淵緩步走進籠子裏,在女子的身邊蹲下,神色複雜。
他從沒想到,他娘還活著。
這些年,赫連盛甚至連一絲的消息都不曾泄露出來。
否則,他又怎會讓這他唯一的親人在這裏受苦。
身邊有人,女子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蕭沉淵伸手扶著對方的手臂,準備將她扶起來。
卻在碰到她身體的那一刻,女子瘋狂的揮舞雙臂,等碰不到任何東西了,就緊緊的抱著身體,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