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許君白,竟然用這樣的方法來羞辱他。
然而下一刻,明朔的心底生出狐疑。
前世許君白並不曾用這樣的方法來懲罰他,因為許君白不喜他人的碰觸,就連強吸他靈氣時,也用的偏法。
難道許君白也重生了嗎?
心裏想的多了,就沒有即刻行動。
“怎麼,不願意?”君白隻是隨意的開口,但他的嗓音偏清冷,再加上積威很深。
明朔緊緊的攥了一下手指,恨意掩在微顫的語音裏,“弟子不敢。”
他腳步有如千斤重的挪到許君白的身側,雙膝跪地,雙手緩緩搭在對方的腿上。
端著清冷如冰霜,隔著天蠶絲製成的長褲,竟是帶著暖意。
原來,這人也是血肉鑄就的,可那顆心,比魔淵深處的汙泥還要髒。
明朔的眼底倏然的冰冷猩紅。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捏碎了這雙腿。
可,他的修為還沒有修煉出來,隻能隱忍。
因著是假借懲罰的借口,盡管明朔捏的輕一下重一下的沒有章法,君白也沒有開口斥責。
他隻是由上至下的觀察著明朔的神情。
然而對方低垂著頭,隻看到緊抿的,血色很淡的薄唇,就連眸子都被眼睫擋著。
‘小鏡子,你說他此刻會不會想著一掌解決了我?’
伏羲鏡被拎出來:【吾,吾覺得他肯定舍不得這樣。】
‘那可難說,我現在的皮囊畢竟是他的殺身仇人。’
君白單手撐著下巴,順滑的墨發從身後傾瀉了些許到手臂處,帶來淺淡的冷香。
明朔猛然吸入鼻翼,心中竟是生起很好聞的念頭。
而且,他的手碰到許君白的腿,已然過了片刻,竟是沒有生出任何惡心之感。
更別談嘔吐之欲。
明朔原本想著,自己會吐在許君白的褲子上,然後就會被他罰的更重。
因為他寧願去受肉身之痛,也不要在這裏受內心的折磨。
明朔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
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生出能一直按捏這腿的想法。
明朔的不對勁讓本就在觀察著他的君白第一時間察覺。
看他不僅顫抖,就連臉色都開始發青,額上也布滿細密的汗珠。
君白心裏歎息一聲,“既然身體不適,就下去休息吧!”
明朔沒辦法想太多,便也沒有發現眼前的人今日竟這般好說話,他立即撤手後退,用跪趴作為掩飾,“謝師尊,弟子告退。”
君白看著沒有關上的門,如玉的手指在膝蓋上輕扣了一下,下一刻便瞬移了出去。
明朔從許君白的屋子裏出來後,瘋了似的往寒潭奔去。
他一定是被暗算了,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想法。
“咚!”
他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就跳進了冒著冷白煙氣的寒潭中心跳去。
濺起的水花落下,水麵上也沒了人影。
就在不遠處的君白以為明朔要在寒潭裏淹死的時候,嘩啦的破水聲響起。
明朔從寒潭邊緣站起來,凍的唇色發白,更是手腳僵硬的爬上岸。
全身衣服濕透,將他的身材顯現出來。
君白嘖了一聲,之前在屋裏沒覺察出來,這要是站在一處,這東西還要比他現在的身體略高一點。